处也得不到,还有可能有危险,被扣个胡家同党的帽子杀了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宝月抬手捂脸,偷偷鄙视了一下自己。
是的,在这种时候,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小皇孙可以与家人团聚了,而是,她能不能拿到救下小皇孙的好处。
她确实不够善良。
可是,做为一个父母早亡,寄人篱下,受尽冷眼,明明父母留下大笔遗产,童年生活却异常拮据的人来说……她的灵魂一直处于一种赚多少钱都不够的状态。
她真的爱钱。
钱给她的安全感无与伦比。
她不会因为利益得失,阻挠他们一家团聚,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但,在一件事情中,能得到多大的利益就谋求多大的利益,这是她做商人的底线。
而且,抛开好处不谈,合理推断一下。
这个人也不是不可能,是胡家那个“上线”的,这个人本就没有被查到,他自己心虚,所以顺水推舟过来,假装无奈,趁机清除异己,灭口,自保,这是非常可能的。
林宝月定了定神儿,然后出门,把小孩哥叫了进来,叮嘱其它人不许打扰,随手关上了门。
她扶住小孩哥的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曾经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你没有回答我,但现在,外头出了一些事情,我担心是你的家人,或者仇人来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分不清敌友,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你是怎么走丢的,我才能带着你和我,还有我们一家子,远离危险,也或许有机会让你与家人团聚。”
小孩哥呆住了。
他漂亮的大眼睛,张得大大的,眼中全是惶恐。
好半天,他才道:“我,还有家人?”
“什么意思?”林宝月愣了一下:“你不会是不记得你是谁了吧?”
小孩哥慢慢地点了点头。
他确实不记得了。
他自打有记忆,就被那些人关在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对他和颜悦色,说他生病了,说他是他的哥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打心里觉得不对劲儿。
但还是做出乖巧的样子,一直哥哥哥哥地叫他,又故意表现地很依赖他。
过了几天,他们大概消了戒备,但还是不许他出屋子,他也假装走不了几步,天天躺在床上装弱装睡。
好在屋里没有内侍守夜,等天黑了,他就悄悄出去。
他发现他们这儿很小很小,他们就在不远处屋子里喝酒,他就偷听了几回。
其中有个叫胡兴旺的,就是他的“哥哥”,说他很好骗,已经把他当亲哥哥了,他渐渐听出来,他们不是他的亲人,后来又发现,他们其实是拐子。
他想跑,于是仍旧装弱,夜里四处探查。
那里防卫粗疏,他们又轻视他,并没有发现。
但,有一天,他早上醒过来之后,忽然发现自己忘了一些事情。
就是,他似乎记得,前一天他查清楚了地形,心里有了计划,心里很高兴,此时他还记得这高兴的情绪,但具体的计划地形什么的,全都不记得了。
再想想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是从哪儿来的,什么病才会这样?
他心里有些害怕……但他性子坚韧,又试着从头开始查,结果又过了几天,早上时,他又有了那种心里忽然空空的感觉。
他想起来,这两次间隔大约十天,晚上全都喝了一碗药。
拐子给他下药,好让他忘掉所有的事情!
他想了想,等到接近十天,就开始装病。
他知道按什么穴位会吐,于是一吃东西他就悄悄催吐,后来他们把药放进鸡汤、肉汤、他也吐……只肯吃没味道的白粥和馒头。
又后来,来了一个大夫,给他把了把,说他得了什么病,从此就只吃白粥馒头了。
他还逃了两次,前两次跑了一小段儿就被抓了回去,遇到她时,是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