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地给燕北行礼,继续道,“您瞧瞧,楚瑜都思念您思念得昼夜不眠,我们国师府也不好再让您二位分离。昨日大夫来瞧过,说楚瑜并无性命之忧,只要安心静养两日,定能恢复康健。”
话已经被说出来,楚瑜是半句不敢否认。
她昨日晚上是无法安眠,却不是为燕北,而是为自己的一条性命。只是倘若此刻说出这话,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国师府都不一定,只好垂头认下。
燕北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有否认。
滕宴烁见燕北的眸光一直落在楚婠的身上,深觉不喜,轻抬手,便有人来到楚婠的身边,“楚婠小姐,您早课的时辰到了。”
早课?
楚婠可不知国师府上什么时候还有这种规矩,但瞥见滕宴烁的眼神,她还是缩缩脖子,听话地后退半步,垂首道,“燕王子,楚婠失陪。”
她一垂首,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在衣物未能掩盖之处,隐约可以看见一处红痕。
燕北盯着那处红痕,下意识地眯一眯眸子,仿佛是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滕宴烁错身一步,将楚婠挡个严严实实,待她退下,他才淡声道,“楚王子是要留在此处用饭?”
若是楚婠在此,燕北自然是会答应的,可如今只看着滕宴烁的这张臭脸,燕北也没有这个兴致。
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免了。国师大人,我们回见。”
“不送。”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滕宴烁才看着空荡荡的会客厅,语气稍缓,“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悄悄绕回到屏风后的楚婠探出脑袋来,“还是师父厉害,几句话就把人给赶走了。”
那燕北的目标就是楚婠,她留在这里,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她若是走了,燕北自然也不会纠缠。
滕宴烁不理她的奉承,只是问道,“你就这么放楚瑜走了?”
那么大费周章地把楚瑜弄回国师府来,他还以为楚婠要亲自对楚瑜做什么。
“放她走了,比在国师府有意思。”
楚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起茶杯抿一口,才勾着唇角道,“楚瑜如今已经确定燕北要杀她,回去自然时时刻刻都要忍受这种恐惧与煎熬。燕北因为人刚刚从国师府领走,一日两日也不能要楚瑜的命,自然也就延长她煎熬的时间。”
楚婠一顿,摩挲着茶杯,缓声继续道,“这几日的功夫,就够我送她一程,看完这场戏了。”
到时候哪怕是燕北不动手,楚瑜也活不成。
滕宴烁扫她一眼,未等开口,就听见“咕噜噜”地一声响起,在空荡荡的会客厅里,无比清晰。
楚婠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她一抬眼,正对上滕宴烁隐含笑意的眸子。
滕宴烁似乎自觉不妥,忍着笑意别开目光。
本来楚婠还觉得尴尬,看他居然笑话自己,顿时什么脸面都不要了,直接扑过去扯着滕宴烁的袖子,大声嚷嚷道,“师父,我要吃城东的小笼包,城西的桂花糕,还有……”
她喋喋不休念了几样,本以为滕宴烁会拒绝,不想,他居然真的一摆手,让人去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