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婠不敢随意开口,怕撞枪口上,只好耸拉着脖子,一副等候发落的模样。
平日里国师出门办事都是一身道袍,她老远就能认出来,谁想到今日换了服装,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再细看即使是寻常锦服,穿在他身上也是美得令人销魂。
楚婠闭了闭眼睛,只能在识海中欣赏。
縢宴烁见她不说话,以为还在为清晨的事生气。
当即开口:“不是说要去邙山?”
楚婠反应飞快,连忙给自己找台阶:“师父,我觉得邙山没有国师府修炼效果好,能不能让我继续在国师府修炼?”
縢宴烁低头,对上视线:“真的?”
“当然,”楚婠笑容推到一起:“国师府离我家又近,来回方便,我才不去邙山呢,万一被妖兽吃掉了,师父还赶不过来帮你我。”
听到此,縢宴烁这才心中稍稍平静了些。
楚婠接着问:“师父,你不是去祈福台的吗?”
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縢宴烁答非所问,他走近将落在楚婠发顶的白瓣梨花拂去。
缓缓道:“既然今日不想修炼,回府煮茶喝。”
“真的?”楚婠惊讶道。
原以为这次铁定要受罚了,竟然没有被骂。
縢宴烁点头,他看了眼身后这偌大的天机楼,“还是你想继续在这里垂涎男色?”
楚婠一边拉着手臂,一边头摇的像拨浪鼓:“天底下好看的男人集合在一起,也抵不过我师父半分!”
縢宴烁不知何时开始,竟然对楚婠这种溜须拍马特别受用。
偷偷跟踪的探子跪在英亲王面前。
“回王爷,国师大人回去之后先去国子监和老夫子叙旧,然后带着徒弟回府,两人一下午在书房煮茶闲聊。”
齐桓将桌上的茶杯摔碎:“知府大人没去请吗?”
跪在地上的侍从回答:“请了四五次都被驳回来了,说国师大人不让打扰。”
话音刚落,地上又多了几块碎渣,有一块还砸到侍从脸上,众人皆俯首跪在地上。
不敢吭气。
这时小皇帝从里间走出来,宽慰齐桓:“皇叔不要怕动怒。”
齐桓愤愤不平:“他也太不把天家放在眼里!”
齐蒙无奈:“你玩的那些,也不是一般人都能接受的,想考验对方底线,如果考验出来了,以后便知道分寸。”
縢宴烁可以静观别人屠杀,手段多残忍他都不会看一眼,可他自己不愿沾上。
刀柄可以送人,却永远不会将尖头对向自己。
英亲王眼中闪过阴霾,“想独善其身,想的也太美了。”
事成之后,走着瞧!
齐蒙透过余光看齐桓一眼,心中已经了然对方所想。
他将手中金龙纹的茶杯轻轻放在案几上,面色不动。
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只要皇权在他手上就行。
楚婠与縢宴烁坐在一处喝茶,直等到墙外那些人散了去才开口:“师父,那个齐桓监视你?”
縢宴烁已经习惯楚婠没大没小,此时能感觉徒弟也不喜那人,心中更舒坦一些。
“在朝中做事,就会有千百双眼睛盯着你,我早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