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
保镖点头,也离开了酒店。
许梨没开车,本想打一辆车走的。
但晕晕沉沉的脑袋根本不听使唤,踉跄出了酒店后,便沿着街道闷头一直走。
昏黄的街灯将她单薄的影子拉的纤长,仿佛脆弱的一折就碎。
脑袋很乱,翻来覆去都是刚刚周淮安那种不屑的眼神。
原来他竟连一句体面的祝福都不愿施舍自己。
想起自己曾为了他,学会了写一手好看的正楷小字。
为了他,学会了烤制香甜的糕点。
又因为他是京大建筑系毕业的。
她为了能与他有共同话题。
便放弃了父亲让她报考的金融系,考上了京大建筑系。
这一切的一切,如今看来,就是她的一场自我感动!
“呵……”
此时此刻,许梨目之所及,是豫城璀璨的万家灯火。
却无一处灯光是为她点亮。
霓虹映的她眼底发红,她自嘲一笑,喃喃自语:
“周淮安……周淮安……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的靠近你……还是弄丢了你……”
随即她苦涩地摇了摇头。
或许。
他从来就没有属于过她。
何谈弄丢?
可想到了什么,她神情一震。
不!
她不甘心!
那一封封的往来信笺里,分明有他对她坦露的真心!
难道那一切都是假的?
在酒精的刺激下,心痛愈发汹涌猛烈。
刺激着许梨快要绷断的神经。
她的脚步也愈发不稳。
而她这狼狈不堪的一幕,尽数落在了后面那辆劳斯莱斯里的周定禹眼里。
劳斯莱斯不紧不慢跟着。
车内。
男人黑眸沉沉,摩挲着佛珠的手指加了力道,辗轧声隐隐释放着某种隐晦的情绪。
“周总,后面有尾巴。”驾驶座上,赵哲出声提醒。
闻言,周定禹将投到那个娇弱身影上的目光敛起。
稍稍偏头,便透过后视镜看到了那辆鬼鬼祟祟的黑色路虎。
正是老爷子的贴身保镖楚强的车。
他唇角嘲讽一勾:“看来我这位好爷爷,真的很闲。”
顿了顿,收回目光,平静的看向前面,“既如此,那就给他找点乐子,解解闷。”
赵哲讳莫如深的点头:“是。”
赵哲拨通一个电话,几乎不到三分钟,后面那辆黑色路虎,便得到了什么消息似的,快速掉头,消失了。
周定禹满意的挑了挑眉。
目光重新落在前方那个清瘦的身影上。
那女人应该是喝大了,走的艰难,步伐摇摇晃晃间,被旗袍包裹的腰肢更显弱柳扶风。
脑后用木簪盘起的长发散落一缕,随风飘摇,像没了根基的浮萍。
明眼人一看,这就是个亟待被安慰拯救的受伤女人。
再加上,现在正是夏季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路上不时有流里流气的混子骑着摩托呼啸经过。
面对着这么个一看明显就失意了的尤物,口哨声毫不吝啬。
时不时伴随一两句露骨的黄腔挑逗。
尖锐刺耳。
可那女人仿佛闻若未闻,仍旧低着头踽踽独行,像碎了一样。
周定禹投向她的眼神愈发晦暗犀利。
真是……心大的可以。
也蠢得可以。
赵哲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询问:“周总,要停车载许小姐一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