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世界的主要文明族群的意识形态会随着他的社会进步而同步进行成长,并最终在其文明程度突破自身上限后,在精神层面达到晋升为上界圣灵的资格。然后,这个文明族群就会被众灵神界招致麾下,成为下界的新生力量。不过,能够达成这种高度的下界文明少之又少。而且,即便某个下界文明具备这种潜力,也需要经历极为漫长的演变和挑战,才能最终具备晋升为圣灵的资格。”
夏娃在收起一根手指后接着说道:“基于这种情况,第二类下界文明便孕育而生了。这类生灵的文明体系虽无法晋升至染指圣灵的高度,但他们却能始终维持在一定高度,并成为下界世界中的一种文明程度极高,且相对永恒存在的高纬度生灵。不管这类文明的存在是为了促进更多下界文明的发展,还是单纯为了征服或摧毁其他文明。总之,他们的存在都对推动下界文明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正向作用,并在他们的活动中不断为众灵神界提供更加优质的能量源。当然,能够染指这种高纬文明的生灵也同样非常的稀少。”
夏娃收回第二根手指继续道:“如此一来,处于第三种状态的生灵由于体量巨大,也就显得格外更加重要了。特别是第三类群体中的很多文明,其实都是按照第一类和第二类文明的模板进行发展的。只是受限于自身的先天条件,才导致他们要么一直卡在发展的进程之中,直到他们的能量彻底耗尽;要么就因发展始终未见成效而迷失了自我,并最终让自己一步步走向了毁灭。不过同样的,不管这一类文明的发展是正向的,还是从负向,他们也都能为众灵神界提供充足的能量。最起码,在绝大多数时间里是这样的。”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这次提问的是梦佳。
夏娃晃了晃仍竖起的那根手指,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回复道:“受限于自身的发展上限,使得第三类文明不管能发展到何种程度,不管他们的文明能够持续多久,但只要他们无法不断突破自己的上限,他们就最终会陷入无休止的自我消耗之中。”
“一旦这些文明进入自我消耗的状态,他们产生的负向能量就会超过正向能量。如此一来,他们就会陷入既无法再为众灵神界提供能量源,也无法通过为众灵神界提供能量源而获得众灵神界神力反哺的能力了。待这个文明所处世界内能量全部枯竭后,他们就会走向灭亡。而这样一个对众灵神界失去价值的文明,及被其破坏的世界,就成了我们净化使者要去净化目标。”
夏娃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唉!虽然众灵神界无比浩瀚,仅仅损失掉某一条下界时空线中的世界也在整个众灵神界中掀不起任何波澜。但是实际上,每失去一个下界世界,就相当于多失去了一条能量供给的渠道,自然也就意味着众灵神界会蒙受不小的损失,并以此而削弱对众生的庇护之力了。”
“鉴于这个原因,众灵神界自然不能够坐视不管,任由这个世界走向毁灭。可是,在宏观法则的约束下,众灵神界也无法让这类文明免于消亡,甚至让其所主导的世界死而复生。这就导致了这类文明一旦灭亡,就势必会对众灵神界造成不可修复的永久性损伤。虽说因单一文明毁灭带来的损伤十分微弱,但处于第三类体系内的下界文明毕竟数量庞大。所以,如果这种伤害长期叠加下去,且无法得到新鲜血液加以平衡,那么就势必会将整个众灵神界,将生活在众灵神界中的所有圣灵和生灵置于更大的危险之中。”
“可我明白,所谓的宏观法则不也是由众灵神界创造出来的吗?既然走向毁灭的世界会给众灵神界带去潜在的威胁,那么众灵神界为何不破例将其保下呢?”郝运有些不解地问道。
夏娃摇着头回答道:“众灵神界当然可以这么做。但是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违背宏观法则的做法存在极大的风险。因为,这个宏观法则就像神经一样贯穿于整个众灵神界之中,而一旦让其有所变动,哪怕只是进行极其微小的瞬间变动,这点变动都有可能会迅速传导至众灵神界内的更多疆域,导致更多疆域内的时空线出现连锁反应式的混乱。这就使得众灵神界不得不谨慎考虑破例拯救这类文明的风险了。”
“再说了,众灵神界在干涉宏观法则并拯救这类文明的过程中,即便没有因此对更多下界时空线的稳定造成破坏,那么众灵神界必须消耗巨大的神力。可以,就算众灵神界把这个走向毁灭的文明拯救回来又能怎样呢?”
“众灵神界可以将这个文明从毁灭中拯救回来,但也无法改变这个文明的属性了。如果众灵神界想要再次进行干涉,以彻底重置这个文明的属性,甚至是让这条时空线中孕育一个全新文明出来,也就等于是摧毁了原有的那个文明吗?那样做不就意味着还要增加扰乱时空线稳定的风险?所以,这种看似可行实则却有些得不偿失的做法,自然不会被众灵神界采纳了。”
最后,夏娃又语气神秘地说道:“不瞒你们说,众灵神界曾经做过这样的尝试,也为此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只是那时的众灵神界还不像现在这般庞大,所以原始众神们才能在把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的情况下,重新让众灵神界回归正轨。但是以众灵神界现在的体量,原始众神们自然不会再次冒险做这种事情了。”
刀老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道理,于是他便用一种原来如此的语气说道:“所以现在,与其耗费同样多的精力,并在承受更大风险的情况下拯救走向毁灭的世界,更好的办法则是为众灵神界重新输送新鲜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