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抚了抚长须,瞟了一眼厨房,道:
“当然不是我做的咯,你们瞧瞧这是谁。”
说罢,厨房里的人走了出来,定眼瞧去,竟是煦娘。
叶霖青高兴得喊了声“煦娘”后就扑了上去,煦娘也笑着抱起了叶霖青,刮了刮她的鼻子。
“煦娘~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从来都不愿意到这里来的吗?真是太好了,我就说爷爷怎么可能做出这么香的饭菜嘛……”
叶问舟老脸一红,咳了几声,道:
“煦娘要在这里住一段日子,这些天的饭菜都归她管,所以,你俩收敛一点,别整天打打闹闹……哎呀,离墨小娃娃,你怎么都吃起来了,我的菜你可从来没吃得这么香过。”
叶霖青看着爷爷生气的模样,更是笑了一声,对煦娘道:“那我要和煦娘一起睡!”
煦娘以前根本不会到这间木屋来,据说是爷爷的意思。即便能来这里看望叶霖青,也是距木屋十几丈远。
叶霖青没见过娘,自然不知道娘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个词是用来称呼很亲很重要的人的。煦娘一直陪伴着叶霖青成长,对叶霖青来说是除了爷爷以外最重要的人,所以叶霖青亲切地称呼她为“煦娘”。
煦娘虽然口不能言,长相也与自己和爷爷不太一样,但这并不阻碍叶霖青对煦娘的尊敬和喜爱,同时,煦娘对叶霖青也是无微不至的,这些天不仅亲自帮霖青洗头梳头,还一起阅读泛黄的古卷轴,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即便是云离墨看了也不得不感叹:“唉,为什么煦娘可以对霖青如此宠溺,而轩叔就只会对我用剑砍呢?”
煦娘到木屋后,叶霖青就没那么频繁地找云离墨去森林里探险了,于是,云离墨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剑术的训练中去。
那一堆看起来比叶问舟爷爷看起来还要老的剑谱上都是些晦涩难懂的文字,阅读起来十分费劲,好在叶问舟在一旁解读与指导,这才让训练事半功倍。
云离墨问老爷爷:“老爷爷,您以前一定是一名了不起的剑客吧?”
老爷爷闻言,笑了起来,好像已经等这个问题很久了:“哦?为何这么说?”
云离墨道:“那些剑谱你背得滚瓜烂熟,指导我的时候就像是以前练过一样,所以我猜测你一定是个很厉害的剑客。”
叶问舟笑道:“嗯,确实如此,不过算不上厉害。”
云离墨一脸期待:“那您到什么境界了?‘红脉’‘紫脉’还是‘黑脉’?”
叶问舟摇头道:“都不是。”
云离墨大失所望:“我还以为你是最强的黑脉呢,没想到一点都不厉害。”
叶问舟哈哈大笑,摸了摸云离墨的头,道:“你觉得黑脉是最厉害的?”
云离墨不解道:“不是吗?轩叔告诉我说黑脉代表我们剑世境内的最高水平。”
叶问舟笑叹了一口气说:“唉,你这小屁孩,听风就是雨——也难怪,你见识太少,只能把你叔叔说的那些当作金科玉律。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知道吗?你得离开这座山脉到外面去闯一闯,去经历一些事情,到一定程度你就会知道了。”
云离墨道:“离开墨山?那霖青呢?她可以和我一起去吗?”
叶问舟皱眉道:“以后的事我也不知道,如果她想去的话你就带上她,如果她不愿意,就请你在墨山小镇给她找个好人家照顾——诶,真是的,感觉把这事交给你我实在不放心,为什么上天不派个可靠点的人来呢?”
云离墨气鼓鼓地说:“喂,谁不可靠了?到时候就算我吃不起饭也不会饿着她的!”
叶问舟笑道:“哈哈哈,离墨小娃娃,你真是太可爱了,我还真是舍不得你呢。”
云离墨黯然道:“老爷爷,我答应你了,我愿意带叶霖青出这片林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不过……”
叶问舟:“不过什么?”
云离墨道:“你可千万不要死啊,等你们大战过后我们会回来的,你一定要活着。”
叶问舟笑道:“这可不行,你爷爷是肯定要把老命交代在这的,你以为那帮人是好对付的?”
云离墨焦急道:“可是,霖青她要是知道了岂不是要伤心死?”
叶问舟严肃道:“所以,你切不可告诉她这件事的原委,不然她绝不肯离去。我和煦娘已经写好了书信,大战之后你才可以交给她,给她一个安慰,明白吗?”
云离墨“哦”了一声,低下了头,没再说话。
叶问舟问道:“离墨娃娃?你怎么了?”
云离墨努力克制不让眼泪掉下来,但泪水就像不听使唤似的,哗啦哗啦流个不停。
叶问舟递来一块手帕,道:“你怎么还哭起来了,男孩子要坚强一点啊。”
云离墨擦拭着眼泪道:“我知道。”
叶问舟笑道:“你知道?”
云离墨含着泪水说:“我只是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老爷爷你了,想到以后再也看不到煦娘了,想到霖青从此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了……可她和煦娘那么要好,就像母女一样……她一定会很寂寞、很难过吧。”
叶问舟笑道:“她不会孤苦伶仃的。”
云离墨红着眼问:“为什么?”
叶问舟帮云离墨擦了擦眼泪,然后说:“因为她还有你啊,以后你就是她的依靠,你就是她的寄托,这样她在这世上就不会是孤苦伶仃的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待霖青,多多包容她,明白吗?”
云离墨道:“嗯,我一定会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
叶问舟笑道:“那就好,等霖青再和煦娘好好待几日吧,霖青还从来没有和煦娘待在一起这么久过,她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了面了……这样吧,几日过后,我们就送你们离开。”
“好。”
“那我们继续练剑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