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去开门。
打开门,一眼就看到比她还高一个头的李锦廷笑着站在门外。
“阿娘!”
萧侧妃忍不住眼角含泪,连忙拉着儿子的衣袖,“快进来,别站在外面,现在秋日了,晚上外面冷。”
李锦廷上下打量萧侧妃,见她一切都好,手背脸上并无新伤,松了口气,这才真切笑起来。
这两日郡王和王妃找回明珠,嫌他娘在主院碍眼,这才让他娘住回原来的小院子,李锦廷才有机会单独来看娘亲,与娘亲有些独处的时间。
“阿娘,我给您带了些您喜欢的吃食。”
长胜连忙将食盒递给主子。
李锦廷亲自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放在了桌上。
三碟菜肴,两碟点心。
萧侧妃让云姑摆了碗筷,拉着儿子坐到身边,“既如此,世子陪我吃些。”
萧侧妃虽然到容州做了荣郡王的侧妃,但她也出身世家,满腹才华。
若不是为了唯一的儿子,她绝不会在郡王妃身边伏低做小。
正是因为她的暗中教导,李锦廷虽然冲动一根筋,但并未长歪。
难得有这个机会,母子俩遣散了身边的亲信,说了许多知心话。
说完,萧侧妃又耐心劝导了儿子许久,李锦廷饶是不喜说教,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与亲娘亲近,他只能耐着性子好好听着。
眼看月上中天,到了亥时,外面长胜突然道:“世子爷,您让人画的画送来了。”
听到长胜的声音,萧侧妃停止了言说,蹙眉问儿子,“世子,怎么这个时候有人送画?”
李锦廷不好意思道:“阿娘,是我之前吩咐的,找了画师画了一幅画作,急着要,让一画好,不管什么时候立即送来。”
萧侧妃挑了挑眉,儿子这么急,难道开窍喜欢上了哪位姑娘?
“既然送来了,那阿娘与你一起看看。”
自己最信任的亲亲阿娘,自然没什么不能给阿娘看的。
他吩咐长胜,“既然送来了,拿进来给我吧。”
长胜轻轻推开门,把画卷递到世子手中,随即又去门口守着了。
李锦廷走到一旁书桌上,小心将画卷在萧侧妃面前打开。
打开后,李锦廷频频点头,不愧是容州第一画师,画技当真高超,那日画师只是看了苏棠一眼,就将苏棠姿容展现了七八分!
神似形似,他都想请这位画师给阿娘画一幅肖像画了。
旁边一开始还满脸兴味的萧侧妃在看到画作被慢慢打开后,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
她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臂,颤抖着声音焦急问道:“世子,这画作上的人是谁?”
李锦廷被亲娘吓了一跳,他娘是个非常镇定沉稳的人,即便是被王妃折磨,她都闷不吭声一直忍着扛着,这一刻却失了方寸。
李锦廷皱眉如实道:“阿娘,画上的人是陆将军陆照寒的家眷,姓苏,她身边人都称她为苏姑娘。”
“陆将军家眷?”萧侧妃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李锦廷没搞懂他娘惊什么,难道也发现苏姑娘与他嫡姐长得像?
可是不对啊,他娘压根就没进过祠堂,没看过嫡姐的画像,怎会知道嫡姐长相?
“阿娘,怎么了?”
萧侧妃没管儿子的问题,又指了指苏棠旁边的那名花白头发的妇人问道:“这是谁?”
李锦廷疑惑,“与苏姑娘一起,当然是她身边伺候的嬷嬷。”
具体姓名,他还真不知道。
谁没事会去打听一个下人的姓名来历。
这幅画上画了不止苏棠一人。
准确来说画的是一个场景,是那日苏棠出门逛街路过花市的一幕。
那时苏棠带着香豆和乔婆子穿过画市,身后还跟着几名护卫,两边是各色鲜花,花农们正在卖力叫卖。
她停驻在一盆芍药前,伸手去轻抚开了一半的芍药花,神情温柔。
一张芙蓉面被芍药衬托的更加美丽几分。
让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背景。
画师在二楼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画中的香豆和乔婆子虽然是陪衬,却也清晰无比。
见他娘还盯着画中的嬷嬷看,李锦廷奇道:“阿娘,难道你认得她?”
下一刻,李锦廷就看到他娘肯定地点了点头。
他惊地眼睛都瞪大了。
她娘竟然认识陆照寒家眷身边的下人?这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而且苏姑娘又不是陆照寒的正妻,不过是没过正路的房里人……她身边的下人身份就更低了,怎会让他娘记忆犹新的?
很快,萧侧妃的话就让李锦廷目瞪狗呆,“我不仅认识这位嬷嬷,还觉得这画中的年轻女子极为熟悉!”
李锦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