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官兵朝着苏棠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对络腮胡道:“钱哥,我内急,离开一会儿。”
络腮胡不悦的道:“快去快去!真是懒人屎尿多!”
年轻官兵离开后去了靠近城门的一家茶馆……
又一刻钟后,南城门来了一队黑甲官兵,接了原来络腮胡等人的差,检查起出城的车马和百姓。
严苛程度与西城门的人不相上下。
苏棠搭了一位好心大伯的驴车,才在天色完全黑透前赶到了五里亭。
幸而刘老爹守诺,当真一直在五里亭等她。
离开城门后,苏棠就把那身乞儿打扮换成了原来黑脸少年的装扮。
终于见到苏棠,刘老爹也松了口气。
“好小子,终于等到你了,你再不来,老爹我就要以为你诓骗我呢!”
“那哪儿能,刘老爹,我们快上路吧,夜路不好走,我们走慢些。”苏棠不好意思的道。
“行,那我们立马赶路,行两个时辰,我们找个驿站附近露宿便是。”
刘老爹也是个有经验的省钱行家。
露宿也不能随便露宿,驿站客栈他们这等人是住不起的,就算是最便宜的通铺,那也得一晚上十个大子呢,有这十个子儿买根铜钗买些点心给家里的婆娘娃多好。
于是他们会选择在驿站客栈附近露宿,有人烟,安全的多,也不用担心野物。
马车沿着官道一路往临城驶去。
路上还遇到了几个赶夜路的行人。
行了约莫十里地,马车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就停在了路中央。
防人之心不可无,苏棠一直靠在马车里假寐,并未真的睡下。
马车停下后,苏棠就掀开了车帘询问,“刘老爹,怎么了?马车怎么突然停了?”
这时,刘老爹已经跳下了马车,举着昏暗的灯笼在查看,听到苏棠的问话,刘老爹叹了口气,无奈道:“苏小哥,看来咱们今晚是走不成了,马车车轴裂了。”
说完,刘老爹懊恼地嘀咕,他这马车虽老,但他一直勤于保养,跑夜路也不是这一回了,更远的地方他都走过,怎的就今日出了岔子。
车轴出了问题可不是一下子就能修好的,要么请专门的木匠重新绑缚好,这样治标不治本,顶多撑到临城,要么就换了车轴,不管是哪一种办法,怕是都要耽误个一天半日的……
苏棠惊讶地微张小嘴,这会儿她有些后悔图便宜赁了刘老爹的这辆旧车。
刘老爹看到苏棠的表情,怕苏棠不做他这单生意了,宽慰着道:“苏小哥,不然这样,前方还有半里地就是驿站,你今晚去驿站休息一晚,最迟明日中午,我让人修好了车轴就能重新上路了。”
苏棠思前想后也只能先这样了,这么晚了,不可能再赁到其他马车,也难找到像是刘老爹这么老实守诺的车夫。
于是,在刘老爹的陪伴下,苏棠到了驿站。
这离京城十多里地的驿站倒是挺热闹,一进来就听到各色人的说话声。
苏棠站在柜台前,压低声音对掌柜道:“来一间普通客房。”
中年掌柜笑眯眯地抬头看她,“这位小哥,已经有人给您订了天字号的上等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