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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已经毁去,机关甲胄洒落一地,赵白鹿望着依旧满脸淡然的李乘风,知道他心中其实很失落,于是将将两把剑递去,转身弯腰去一点点捡起零件。
吕南洲这才折返而来,看了李乘风一眼,也开始去捡地上的零碎。
不是吕南洲怕死,是方才场面,他留下只能碍事。
长安县剑卫才与两队巡城剑卫赶来。
李乘风转头看了一眼,这些剑卫的神行用的不错,就是拢不住真气,浪费了些。
为首三人见李乘风在此,赶忙瞬身而下,其余人自行分散开来,算是将这条街道封禁了。
三位剑首朝着李乘风抱拳:“上掌剑。”
李乘风摆了摆手,“没事,巡视去吧。”
前后加起来不过百余息,能这么快赶到,很不错了。
长安县剑首转身看了一眼,想来想去,还是问道:“上掌剑,真的没事?”
李乘风一笑,“不过是清灵岛主拦路,小事,忙你们的去吧。”
三人面面相觑,清灵岛主?这是小事?
可李乘风都这么说了,他们也只能抱拳告辞。
不久之后,李乘风便被推着回了侯府,吕南洲要再去买一架马车,而赵白鹿与李乘风二人是径直朝着钱树生住处去的。
钱树生院中的草棚已经都换做了瓦房,整个院子的墙是侯府最高的。
走到门前,赵白鹿瞅着门前蹲着了两头机关兽,还有两扇极其夸张的大铁门,手扶着额头,长叹一声:“这孩子是不是太谨慎些了?”
按下消息开关,大门打开,钱树生还在一尊机关人前站着,心神早不知飞去何处了。
而更里面有一处屋子,大门开着,门口有个身着水蓝长裙的女子。
左丘蓝婵坐在一只死死方方的低板凳上,猫着身子,两只脚中间瓜子壳儿堆积如山。
瞧见李乘风与赵白鹿走来,她只是冷冷扫了一眼,然后继续看那个小家伙鼓捣机关。
李乘风却看都没看左丘蓝婵,只是说道:“树生,试试能不能修好这机关甲胄,修的好就修,修不好就算了。”
钱树生猛的转头,却见赵白鹿自乾坤袋里稀里哗啦倒出来一地零件儿。
少年人脸皮一抽,“修……修这个?”
李乘风被他这副模样逗得一乐,然后点了点头,笑道:“忘了告诉你,以后你就是侯府六品著甲郎,每月会有俸禄拿。至于这甲胄,尽力吧,修好了你自己用,修不好就算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赵白鹿则是看了一眼左丘蓝婵,而李乘风由头至尾都没看她。
李乘风没说话,赵白鹿便没停。
大铁门自行关闭,赵白鹿这才嘀咕道:“我爹也真是的,说了要来,怎么还不来?”
李乘风没答话,只是抖了抖袖子上的雪。
沉默了片刻,李乘风冷不丁问道:“白鹿,鹿九与祝山公也死了,为何朝天宗只截杀最不好杀的清灵岛修士?”
赵白鹿眨了眨眼,嘀咕道:“是啊,七大门杀力,剑门第一,清灵岛便是当之无愧的第二。放着大青山与神火宫的人不截杀,拦鱼清清作甚?那个鱼清清,比我爹小近二十岁呢,可今日一见,她修为之雄厚,比我爹弱不了多少。”
难道是因为清灵岛,尚有个金丹老祖?朝天宗一直以丹药把持各宗命门,最把控不住的便是清灵岛,自然还有剑门了。
想到这里,李乘风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自作主张,到时候赵白鹿被掳走,刘公子谁来扮。”
赵白鹿突然一愣:“哎呀!没想到这个。”
李乘风一脸无奈,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了。
沉默片刻,李乘风又道:“现在破境了,在凝神初期面前能自保吗?”
赵白鹿则是答道:“最起码我能御剑逃命。”
话锋一转,“哎?今日怎么没见老叶?”
李乘风咧嘴一笑:“他有他的事情。”
到八角亭后,李乘风盘坐开始远转真气,但此时灵溪突然沉声一句:“以后不要剑气与真气同时发出,一样花费两份气力,就是无用功,反倒都不纯粹了。”
李乘风一叹:“我也感觉到了。”
……
敲了一上午鼓的祝大椽终于是离开了悬剑司,原因是因为神火宫在长安的细作发现了那个杀他们少主的凝神修士。
祝大椽一路尾随,跟着个小老头儿,到了一处宅子前。
中年人此刻身着宽大赤衣,本就膀大腰圆,加上那横眉钢髯,端得一副莽人模样。
站在其身边的是这长安一处客栈的掌柜,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
他望着那处宅子,沉声道:“宫主,这老东西是背剑侯府的管家,我盯了他好几日了,发现他总是夜里往此地来,好像还是背着李乘风来的。今日不知为何,大白天的就出来了。”
祝大椽望着那处宅子,心中嗤笑,脸上却未曾表露,只是说了句:“晓得了,你先回去吧。”
胖子点了点头,“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此时此刻,祝大椽站在一处屋顶,那些显气符对他这种凝神巅峰,其实没什么大用。
而此时,又有一道袍中年人瞬身至此。
祝山公一转头,见那道人一身白衣,头戴逍遥冠,端得是仙风道骨。
“你这家伙,倒是会捯饬,来这里作甚?”
道人一步跨过十数丈,来到祝大椽身前:“你死了儿子,我死了小徒弟,这不是明知故问?”
其实两人心中互骂一句:“老狐狸!”
祝山公冷笑一声,骂道:“你才死了儿子!少装糊涂,怎么看?”
张融哈哈一笑,摇头道:“十数年不见,脾气依旧火爆啊?你不也在装糊涂?”
两人对视一眼,冷不丁齐声一句:“换个地方聊着?”
结果此时,一道女声传来:“我请二位兄长喝一杯如何?”
祝大椽一愣,“哎呀!她是确实死了徒弟了。”
张融无奈摇头:“你……别这么损。”
这位当世最擅长画符的道人,险些就一句他娘的,守了快二十年的戒,险些破了。
几息之后,城东一处酒楼,七大门有三位宗主,齐聚于此。
张融轻轻抬起手臂,挥舞而已,四张符箓便各自去往这屋中东南西北角。
他这才落座,并笑着说道:“顾玄风也无法窥视我们叙旧。”
鱼清清笑着递去一碗酒:“道兄辛苦。”
祝大椽呵呵一笑,“他辛苦个屁,不就干这个的。鱼妹子,怎么个事儿,开门见山吧。难不成真像传言那般,李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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