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哪儿?”
我一时被问愣住了。
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媚姨见我不吭声,顿时呼吸急促。
“他是不是已经……”
我摇了摇头。
“我也在找他,十多年没见了。”
媚姨闻言,愣了一下,抬手抹了一抹眼泪,起身走到了柜子旁,用钥匙打开抽屉,从最底下夹层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了两张照片,递给了我。
一张是我父亲和媚姨在香江边照的。
父亲满脸凝重,手中夹着一支烟,凭栏远眺,显得心事重重。
媚姨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胳膊挨我父亲很紧,神情略带一丝羞赧,但眼里却有光。
再拿起另一张照片。
我立马呼吸急促,喉咙发紧,牙关紧咬。
父亲躺在病床上,除了脸部之外,皮肤大面积溃烂,像是中了毒,身体还有十几条深见骨的刀伤,满身皆是血,奄奄一息。
见我情绪快要绷不住,黎沫夏赶紧将照片给收了起来,转头问媚姨。
“姨,你能告诉我们情况吗?”
媚姨点了点头。
一桩往事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媚姨是一位苦命的女人,由于家境贫困,从小被卖到了一户人家,给人家当小保姆,后来长大了点,因为出落的太水灵,被主家男人强迫,稍敢反抗就被毒打。
某一次恰巧被正妻碰见,尽管媚姨当时在疯狂反抗,但正妻仍认为是她勾引了自己的丈夫,把她打得奄奄一息,转手将她卖进了城寨当小姐。
眼见马上要被迫接客,媚姨想逃,不幸却被抓住,手脚被吊了起来,饿了几天几夜,此时碰到了一位烂佬。这家伙见媚姨长得漂亮,又听见老板说她是刚收过来的妞,便花了一笔钱,带她出去。从此她成了烂佬养在日租公寓的工具,糟糕的是还怀孕了。
她不想要这孩子,但烂佬正妻一直没生养,威胁她,如果孩子没了,要将她重新弄回城寨,让她生不如死。
媚姨摆脱不了烂佬,为了活下去,只得硬头皮将孩子给生了下来。
可在孩子刚出生一个月,烂佬因为社团争斗,被人给弄死,她一个人带着出生便患了重病的孩子艰难生活。
直到某天,她在大街上遇见了一位浑身是伤的男人。
他是我父亲。
我父亲当年一路追着小辫子,来到了港市。
小辫子极为害怕,为了自保,跑港市后投奔了一位朋友,加入了字头,名字叫连合。
我父亲胆子也大,孤身一人硬闯了进去,却被连合的人一齐给砍了出来。
媚姨好心救了我父亲。
我父亲伤好之后,考虑到有连合撑腰,永远都不可能揪出当缩头乌龟的小辫子,他转身投了连合的死对头安兴,也就是汗巾豹当头马的字头。
那一年,我父亲与汗巾豹联手做事,替安兴立下了汗马功劳,打出好大的名头,逐渐取得了安兴老板信任。
他们去连合插旗了!
一举将连合控制的场子全给夺了过来,连合顿时作鸟兽散。
我父亲与汗巾豹追着如丧家之犬的小辫子,准备手刃了他。
小辫子逃无可逃,躲进了城寨。
为了活命,这王八犊子以一样东西作为投名状,拜了城寨拳台的大姐大刘震云。
听到这里。
我脑瓜子嗡嗡响。
“小辫子用来当投名状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