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此严重?”她起身,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走,我们去探望她。”
她深知,若错过此刻,待曲轻歌醒来,青月的惩罚必将终止。她必须趁早,赶在青月起身前,把话说透。如此良机,不容错过。
曲轻舞心中暗喜,仿佛天助我也。原以为青月对曲轻歌忠心耿耿,难以动摇,但在她的计谋中,青月是关键一棋。如何收服青月,曾让她苦恼,毕竟曲轻歌对青月不薄,金钱未必能动其心。
如今,青月因失误受罚,心中难免生怨。这正是绝佳时机,稍加推手,事情便能水到渠成。
二人步入曲轻歌的院落,只见青月跪于院中,烈日如火,热浪滚滚,她已跪了一整个时辰,汗湿衣襟,唇角干裂。
“真是可怜。”曲轻舞表面怜惜,心中却暗自窃喜。
曲轻舞缓步至青月身旁,夏响手中的伞为她遮挡了些许烈日,青月勉强睁开眼,望向曲轻舞。
曲轻舞轻叹一声,对青月道:“瞧你这副模样,你先等等,我去见姐姐,为你求情,或许能让你移至凉快些的祠堂跪拜。”
青月的喉咙仿佛被砂纸磨过,发出一阵干涩的滚动声,她费力地咽下那并不存在的唾液,嗓音嘶哑如同风中残叶,“多谢二小姐垂怜。”
曲轻舞摆了摆手,言罢便迈向曲轻歌静谧的居所。室内,曲轻舞凝视着沉睡中的曲轻歌,自然无意打断她的梦境;即便能唤醒,此举若传至伯父耳中,这位疼爱女儿胜过生命的长辈,定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的鲁莽。她一瞥过后,径直走出内室,视线落在外室案几上的清茶,吩咐夏响斟满一杯,随后一同步入庭院。
再次立于青月身前,曲轻舞屈膝而蹲,将手中的茶水轻轻递向她,“家姐尚在梦乡,本欲替你求情,却被凌吟制止。你先以此润喉,其他我亦无能为力。”青月望着递来的茶水,如获甘霖,急切地接过一饮而尽,几滴晶莹不慎滑落,她不舍地以指抹去,再以舌舔舐干净。
目睹这一幕,曲轻舞轻叹,“看你渴成这样,稍待片刻,我再为你取些来。”青月闻言,连忙将空杯递上。
曲轻舞接过空杯,转交给夏响,“再去添一杯吧。”夏响领命,转身步入屋内。
曲轻舞撑伞移步,为青月遮挡日光,“今日之事,我确有误解,你确有过失。但思及你自猎场归来,便忙碌于家姐的院中事务,未曾得歇,疏忽在所难免。伯父此番惩罚,实为过苛。唉,只可惜家姐至今未醒,否则绝不会令你如此跪伏。”
青月低首,嗓音破碎,“奴婢知错,应受惩处。”
此时,夏响复返,面带难色,空杯示于曲轻舞,后者惑然询问,“这是何故?”
夏响望向青月,眼中满是不忍,“凌吟不允许,说你既已犯错,便应受罚。侯府未允,她便不准你饮水。”
曲轻舞对此结果早有预料,凌吟方才的不悦已昭然若揭。正因料定,她才刻意让夏响再次尝试,目的便是要在青月心中种下不满的种子。
既然青月对曲轻歌的忠诚难以一时瓦解,她便徐徐图之。
“凌吟竟不允许?她何意?”曲轻舞蹙眉望向青月,“她平日与你不也交好?怎会连口水都吝啬给予?”
青月的唇舌再次触碰那干裂的唇角,虽言辞顺从,“她所行无误,我受罚之人,不应享此清福。”
曲轻舞察言观色,青月口中虽顺从,眼神中却流露出不满。而这,正是曲轻舞所期待的反应。
“话虽如此,若换作是她受罚,你必不会阻止他人赐水,甚至亲力亲为。”曲轻舞叹道。
青月抿紧双唇,眼中的不满与幽怨愈发浓厚。
“你视人为姐妹,他人未必如此待你。”曲轻舞续言,而青月依旧沉默。
曲轻舞站起身,自夏响手中取回茶杯,“罢了,我性子如此,看不得忠仆受欺。你稍候,我亲自为你取水。在这侯府,我身为二小姐,即便是家姐最为器重的侍女,也断不敢拦阻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