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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厅,几个人聊的正起劲,看见应泠,又看看她手中拿着的一个硕大的木箱:“不知银小姐送上的是何等贵礼?”
轻竹在旁边打开木箱,里面装着一株花,花通体幽蓝,花瓣如瓷,银边闪烁,一股清香醉人,似诉说神秘。
座上的陆夫人见了,立即起身,看着应泠手中的花,半天没说话,其他几人正疑惑,温冉突然出声:“这是…蓝冥月。”
陆夫人听了,立马说:“银夫人也识得此花,这竟是蓝冥月,此花在几百年前因战事,便成了稀有之物,如今乃是一物难求。”
陆夫人走到应泠身前:“没想到今生还能见到此花,我平身素来爱花,是你用心了。”又转头说:“银夫人竟也识花,倒是和我一般,是爱花之人了。”
温冉笑笑:“我平日里也侍弄些花花草草,自然不能和陆夫人相提并论。”
陆夫人叫人收了花,又再次道谢。等其他夫人小姐离开后,陆夫人拉住温冉:“银夫人,今日邀你和银小姐来府,也是为了商议他们两人婚事的,只是,家主因病无法前来,婚事嘛,还是我们这些夫人做主商议。”
温冉惊讶,又说:“那是甚好。”陆夫人吩咐着:“快叫阿宸过来。”
陆旻宸进了厅堂,在应泠旁边坐下,应泠小声问:“那人处理的如何了?”“放心吧,自然是奸细,定不能活着惹事生非。”
陆夫人见人来齐,率先说:“婚期,我先前找人看过,一是月底二十六,还有下月十日和二十四,银夫人看看如何。”
温冉想了想说:“既然都是好日子,不如问问孩子们。”
陆夫人点头:“在理,那就让孩子们看看。”说完,两位夫人齐刷刷的看向应泠和陆旻宸。
两人见状,也愣住了。陆旻宸看看应泠:“依你。”
应泠眼睛转了转,示意让他决定,两人眼神交流,陆夫人看不下去:“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打暗语?”
陆旻宸先回神:“不如就本月?”说着目光又看向应泠。
应泠回意,附和道:“那就本,本月?”说着,语气又十分疑惑。
温冉想着,说:“月底,那这中间准备,十分火急啊。”
陆旻宸眼睛一直看着应泠,等她回答。应泠想了想,明白了什么,出声:“就月底吧,阳春时节,是个好兆头。”
听了应泠的回答,陆夫人笑了:“看着他们二人情投意合,这婚事也想快些。”
温冉仍有些迟疑:“这婚事准备麻烦…”
“不必忧心,此次婚事,必动摇陆府上下的人,定要办的热闹。”陆夫人回答。
温冉点头:“那便如此吧。”
出了陆府,轻竹问:“婚事如此着急。应泠边走边回答:“婚事快些,调查奸细一事便方便些,不必再日日借口进城传信,快些完成任务。”
轻竹一脸不信:“依我看,是那陆旻宸一心想着婚事快些,好日日见到你。”
应泠停住脚步:“他和我或许只是朋友之间惺惺相惜,任务完成,各有各的路,婚事只是做的戏罢了。”
轻竹撇嘴:“你这人一本正经,真没意思。”
马车里,温冉好奇问:“那株蓝冥月是如何来的?”
“我打听到陆夫人爱花,记起在随州时结识过一位好友,他珍藏了许多名贵罕见之花,之前帮过他一个忙,此次我便去找他,这花是他帮忙寻到的”
“你竟如此用心备礼,不过想一想,今日宴会上,那陆家夫人并未为难,还出手解围,看来这陆府的传言,也不可全信。”温冉说。
几人回了银宅,应泠便待在屋中歇息。
夜里,应泠被温冉叫去。进了屋子,温冉正坐在桌旁等着,见她来了,立马拿了茶杯到了水:“喝点水,这夜里叫你过来,是为了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这话,温冉眼神兴喜,语气也激动几分。
“母亲如此激动,不知是何样东西。”
温冉转身,从屋子最里面拿出一个柜子放到桌子上,柜子打开,里面躺着一件婚服,金色丝线镶边,上面的繁复的刺绣工艺,宝石点缀其间。红色的嫁衣如同烈火燃烧,金色的凤凰图案栩栩如生。
应泠看着婚服,眉心猛的一跳,眼中波光映出婚服上的花纹。抬头问:“这婚服是…”
温冉见她看的出神,嘴角上扬:“瞧你这样。”又抬眼看向婚服:“这件婚服,是当年我和你父亲刚来京州时就开始做的,这么多年才做好,就盼着你大婚之日穿上,我心里也有番成就。”
应泠伸手抚了婚服上的密布的丝线,指腹仿佛能感触到一针一线。
温冉又说:“五岁那年,你父亲他生意不顺,惹了不少人,想带着我和你来京州躲,你祖父不肯,下了狠话,于是,就将你留在了随州,这许多年,我们回去也不能和你相见。再见时,你却已到婚嫁之时。”
温冉所说的这些,应泠在第一天时就听轻竹讲了。不同的是,一个是为了解任务而讲述,一个是久别之后又将离别的述说。
听她讲完,应泠竟不知接什么,只好拿了茶杯喝水,而不知为何,喝进口中的水带着一丝咸。
“别看你父亲一副不拘小节的样,做这婚服的丝线都是他去挑选的。”
应泠收了情绪,笑了笑想要缓解气氛,开口说:“那他眼光要还挺好。”
温冉知道她的意思,也跟着笑了起来。离开时,应泠向屋子里瞧瞧,温冉还坐着,背影在夜里显得单薄。
回到屋子,轻竹问:“怎么了,找你有何事?”
“没什么,就是看了她做的婚服。”应泠语气淡淡的。
轻竹却看出一丝不对劲:“我看着不像这么回事,她还说什么了?”
应泠微微咬唇,说:“银梨在魆影宗,你可有什么她的消息。”“我倒是没有收到她的消息。”
轻竹又说:“既然将她带去了魆影宗,无论是死是活,她也回不来了啊,你问这个做甚?”
听了她的话,应泠点点头:“没什么,随口一问,你先走吧。”
“你这人自从来了银府就奇奇怪的,那我先走了。”说着,轻竹离开了屋子。
大婚之日,府上上下皆喜乐融融。花轿摇曳,丝竹之声不绝,鞭炮声响个不停。新妇盛装出行,前来的宾客如云,众人欢声笑语盈门,街头巷尾,人头攒动,都想共同见证这一刻得喜悦。
入夜,应泠坐在桌旁,早早掀了盖头,头上繁杂的饰品也摘下了,随后倒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轻竹开口问:“我们何时动身调查?”
应泠回答:“明日。”“行,根据之前的消息,奸细是个年轻女子,面容不知,身有奇香。信息有限,该怎么查?”轻竹问。
“年轻女子,用香,这香并不普通,闻后会使人头脑发昏,产生困意。”应泠说着。轻竹猜测道:“难道是迷香,不对,那个随从没有内力,若是迷香定会当场昏过去。”
应泠想到什么,出声道:“梅岩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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