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齐刷刷地让出了一条路,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向强者致敬,绝不为难。
这些年轻人,都是有脊梁的。
刘星很是意外地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就这么回去复命,王超哪能轻易饶过你们?”
“那是我们的事情,不劳您费神了。”青年男子也是个性极强。
刘星喜欢他的坚硬,现在的六扇门捕快们没有职业自豪感,甚至没有精气神,那种骨子里要为人所仰视的底气。这是制度下的产物,六扇门这个团体越来越成为弱势群体,三个原因:第一是内部有督察这种极为BT的部门存在,第二是狗仔气质十足的自媒体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第三最可怕的是部分群众的仇视心理。无论什么案件,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纠纷,只要有六扇门的人涉及,督察马上就鬼魅一般地出现了,还都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至少让你交一个N千字的情况说明,而后是无休止的调查和取证。刘星从不把这些个以整人为乐趣的B态们当成战友,即便崇译文是自己的准女友,他也没有改变过这种态度。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一些自媒体在推波助澜,他们为了流量,毫无下限,可以咬住你一个字一个音节,先是有我爸是李刚后有带啥套不算那强啥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断章取义的结果。可舆论定势,你偏偏无法反驳。不客气地讲,华夏社会的伦理缺失还在于一些心理阴暗的人身居高位。他们故意遮挡了阳光,贪婪地分掉了雨露,让整个社会陷入一片昏暗,譬如这柯正龙,譬如这王超,然后呼吁还社会以朗朗乾坤的居然也是他们!这可笑不可笑?
这个世界需要慢下来,需要反思!
刘星和青年警察的眼神交流是有内容的,他们对彼此的坚定立场表达了欣赏之意。
刘星轻轻地说道:“带路。”
“这…不好吧!”青年男子微一犹豫,他选择了和刘星并肩而行,然后恭谨的一个字:“请。”
戴苏和崇译文次日才听说刘星被关了禁闭,这象是一颗平地里的惊雷,引爆了两人,来了个内焦外嫩。
“王超也太急于露出自己的狗腿了吧,天王宫才被端了几个时辰啊?就搞大义灭亲这一套?”
“老裴彻底丧失指挥权了么?”
“眼下这光景,苟延残喘,跟失去也差不多了吧。”见省里迟迟没有纠偏的意见下达,戴苏颇为悲观地说道。
苏省公安厅其实也是不平静的,消息传播并不慢,裴老爷子得知刘星被抓之后和王超也是斗鸡一般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然无语。
王超悠然一叹,终于解释道:“老爷子,你是我的老领导,很多时候我们的意见相左并不意味着立场不同,也许我们是殊途同归呢。您追求的是这一个完满的过程,太在意这个‘殊途’的概念和意义,而我这个人喜欢看结尾等结果的,谁对谁错,我们走着瞧吧。”
“是要走着瞧!我倒要看看兔子的尾巴还能长几天!”裴厅长冷面铁青,愤愤地拂袖而去。
一个中年男子用很随意的步伐从帷后走了出来:“王超,老裴刚烈有余,睿智不足,尤其是对待手下这群爱将,太护短,不懂为了大局放弃局部利益,这个舵啊,还是你来掌握更为合适。”
“您放心,我们其实是同一类人,之所以有所追求,是因为心中的梦想没有歇止,总有一天他会懂我的。”王超一向迷离的小眼睛突然之间焕发出了光彩。
中年男子点点头:“尽管放手去干,我会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王超点点头,待对方走后,然后一个电话打给了柯正龙:“首长好,刘星已经被我关了禁闭,这个苦头他是少不了的,您放心。”
“哦,王厅长啊。”
听到是王超的声音,心烦意乱的柯正龙明显的声音缓和了不少,肯定他的做法道:“关得好,你做的很好很及时,算是一次反制。老裴他们还是贼心不死啊,两查天王宫,从石头城到宿城,都紧盯我不放,这口气我可是咽不下去,我可差点动用郑奕的地下法官。恩,有些气糊涂了。这事还是由你们去做更为合适!在其位,谋其政嘛,王厅长,你做的很好。”
“是代厅长,不过请首长放心,我们对违规的警员绝不姑息,肯定是要一查到底。”
“你很有政治敏锐性,这个代字迟早会拿掉,王厅长,你的政治生涯长着呢,老柯我挺你。”
“谢首长栽培。”王超虚与委蛇了一番挂掉了电话,然后恨恨地“呸”了一声。
“星爷,关禁闭好玩不?思过涯边有没有小师妹嘘寒问暖,有没有可能成就你的人生大业?”张小斐问话总是让人啼笑皆非。
刘星正是被张小斐给保出来的,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看守刘星的老干警忍不住问了一句:“真是那个张大老板的公子?”
张小斐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我是啊,怎么了?”
老干警提着水瓶一句不发地转身而去,很远了才说道:“这个世界真是疯狂,耗子给猫当伴娘了,竟然还有人为杀父仇人办取保,天那,真是不可思议啊。”
张小斐的思维远和他不在一个轨道,那一刻他想的是:“刘星这小子人品真差,自己人都不帮他说话!”
说回这两天,有些消沉的刘星对戴苏和崇译文的探访都拒绝相见,看守他的最高长官青年男子对他也是照顾有加,所以甭说受大刑,刘星简直比住豪华酒店还惬意。
豪华酒店有这么多保镖么?
豪华酒店可以免费享用么?
看到张小斐的时候,刘星微微一徵,然后道:“他么,破坏老子休息的竟然是你这个王八蛋。”
“破坏个屁,老子这分明就是拯救,你小子再呆几天,上了黑名单,估计崇督察都不要你了。”张小斐才不理他,一边说着,一边猛地扑上去,和刘星来了个熊抱。
“靠,几个意思,反应这么强烈。”刘星开玩笑地说道:“感谢我帮你除掉了张长明,让你提前接班?”
“去你丫的,无论如何,他到底是我伯父,死者为大,刘星你小子再口无遮拦老子和你急。”
张小斐难得正色一回,刘星变得颇有些肃然,心想这小子还算挺有人情味的。
“欢欢怎么样了。”
闻言,张小斐面色一寒:“欢欢失踪了,不知道什么人干的,狗娘养的,被老子知道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原来这张长明一死,整个双燕集团是闹成一锅粥,再者这宿城天王宫的被抄对他们的经济影响也是颇大,他们在纳斯达克的股价也是飞流直下了三千尺,张小斐这时接管双燕多少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应付起来也是手忙脚乱。
这个当口,有人绑走了戒毒所里的欢欢多少有些火上浇油的意思。张小斐把这一切都说完之后,刘星很是感动地看了他一眼,在这样焦灼的时候他还能想到来保释自己,这份情谊的确有够深重。
“刘星,你...”张小斐面露难色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地说道:“算了。”
“算你个毛线啊,有事就说,有P快放。”刘星和他是一点都不客气,他在刘星的心中就是一个不可缺少的损友,与其让他痛苦地思忖,不如让他直接竹筒倒豆子。
“你身手好,我想…请你帮我去偷一个文件。”张小斐脸色一红,觉得自己还真挺无耻的。
“偷文件?你倒想得出来,老子可是警察。”刘星愤愤地道,“你小子不是前脚把老子保出来,后脚又把老子给踹进去吧。”
“哪那能呢,这份文件很重要,别走蹊径,甚至也可以解开是谁绑架欢欢之谜。”张小斐言词恳切地道。
“在哪?”
“要是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在唐茵那里,所以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张小斐言之灼灼地道。
“唐茵?”刘星闻言有些愕然地立在当场。
“你难道不想解开唐茵和张长明勾搭成奸的谜团?这里面也许会有答案。”张小斐看着刘星犹疑不定的眼神,继续劝说。
“别说了,老子去!”说完,刘星一个纵身消失在了浓浓的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