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军卒指点悄悄摸到院外。
马车内虽有棉被也不暖和,三个人蜷缩在一起相互取暖,东方碧抱着朱雨剑听到远处脚步声,轻轻起身打开门帘,在院外站着黑压压一片执戈兵士,已然有十几个走进院子,脚点车辕身子悠忽跳出落在军兵面前。倒把军兵吓一跳,眼前闪过一道黑影,面前已然站着一个人,听到东方碧问道:“尔等是何人?”后面将军提马上前说道:“我乃巴乔龙奉命搜捕匪盗之徒,来人将一干人等带回营帐!”
“慢来,敢问是奉何人之命!”慕容棹慢慢由屋中走出,宇文逊昵派巴乔龙北部戍边路经此地,想抢夺点物品供自己享用,慕容棹这样问巴乔龙如实说道:“我奉宇文单于之令!”“尔可知慕容棹?”巴乔龙摇摇头冷笑说道:“不曾听说,来人将二人拿下!”军兵挥舞长戈闯上来。东方碧身形晃动,朱雨剑扫过戈柄,军兵手里只握着三尺长的木棍不知何故,慕容棹也未出剑,就这几个小喽啰不值得自己出手,抱着肩膀看热闹。
巴乔龙见状大怒叫道:“弓箭伺候!”军兵退回,二十几个弓箭手分为两排,前面半跪在地抽弓搭箭,后排则站在身后连续发射弩箭,箭似飞蝗深深射入土墙上,东方碧已不知去向,巴乔龙觉得脖子有点凉,东方碧站在马背上朱雨剑压在巴乔龙脖子上说道:“还不住手!”巴乔龙喝令弓箭手住手,后面军兵站在原地不敢动,东方碧左手提起巴乔龙扔下马摔到慕容棹面前。
慕容棹蹲下身问道:“可认识慕容棹否?”巴乔龙吐出嘴里的雪转过身说道:“慕容少侠饶命,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慕容棹叹口气说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宇文单于德化政道,岂非暴虐之君,岂能容易途之马?”依东方碧的意思一剑斩杀巴乔龙,哪有这么多废话。巴乔龙心知肚明,这要是单于知道此事自己没有了活路,收双腿跪在慕容棹前面叩头说道:“少侠饶了我等兄弟性命,日后若有用到巴乔龙之时肝脑图地,赴死不辞!”后面军兵一起跪倒求饶,慕容棹看东方泛鱼肚白,扶起巴乔龙说道:“送我去金城!”巴乔龙面露难色,金城离此不远千里,何况不是宇文部的地盘,慕容棹笑道:“罢了,只需送我到大青山便可!”巴乔龙答应下来,收拾妥当赶马车去往大青山。
黑黛色山脊像一条苍龙附在冰原之上,山峰嵯峨,林密兽多,北风鼓吹,雪花狂舞。一行人正在行进,路边发现一位冻僵的女子,军兵报于巴乔龙,巴乔龙想也没想弃之不管,东方碧听闻此事让人把女子抱到车上,待缓醒过来在喂些水保其一条性命。东方碧知道女子的姓名叫何绿竹,随同家人迁徙到关内,不想半路被匪盗冲散家人,自己掉在雪洞中逃过一劫,几日未食冻僵在路边。何绿竹谢过救命之恩,幸好巴乔龙备有军需物资,吃喝不用愁。
一天走来行进只有百十里,在一个山脚下搭起帐篷,燃起火堆驱寒和照明,四周派军兵轮替值岗。帐篷要比马车暖和多了,巴乔龙单独设大帐,叫慕容棹几人吃酒,青菜没有,以牛羊肉为主,慕容棹发觉何绿竹身上有一股邪气,何绿竹故意闪开慕容棹的目光低着头,眼角扫过大帐坐在东方碧身边,巴乔龙打开一坛蒲桃酒,酒色酱红,果香四溢,“好酒,将军如何得来?”巴乔龙大笑起来说:“乃是单于所赐!”“单于如此器重将军,可见将军非是等闲,慕容棹多有得罪,将军见谅!”“无妨,慕容大侠游走各部,得各部单于、酋长赏识,相貌才华皆为一流,巴乔龙佩服之至。”
“二位别互相吹捧了!”两个人看着东方碧不再说下去,有兵卒倒酒,每人面前一碗,酒入口微甜带苦,下肚口中回甘润喉。酒精度数不高,蒲桃香气令人陶醉,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喝至半酣,帐外一阵大乱,有人帐外禀报道:“将军,有一行人营前夺取粮草!”巴乔龙闻言站起身,在身后抓起马槊走出帐外,慕容棹跟着巴乔龙身后。堆放粮草的地方有十几个军兵守护,外面有十几个黑衣人挥动刀枪抢粮,还有的背起粮袋正欲逃走。巴乔龙大吼一声:“住手,大胆狂徒敢抢夺官家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