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舒服吗?”独孤敏问道。
“让夫人担心了,奴婢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感觉少爷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觉间有些失落而已…”
“失落?”独孤敏略显的诧异,“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都说小孩子的保质期有五六年呢,奴婢本想着多伺候小少爷几年,哪知道他这小子成熟得也太快了。”
小翠的“伺候”,无外乎趁着没人的时候,揉捏一番罢了,这可是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特权。
现如今,这个特权也随着少爷的极速成长被强行收回,失落也是某种程度上的必然。
独孤敏顿时有些共情:
“可不是么,我这个做娘的也没享受几天养儿的乐趣呢。永儿这孩子一肚子的大道理,你非要跟他理论,到最后一定给他绕进去不可…”
“就是嘛,夫人,奴婢有时候真的觉得…觉得小少爷像个世外高人,藏着掖着,就是不让人猜透。”
小翠托着下巴,俏目流转,稍稍有点儿怨气。
独孤敏瞥了她一眼,啧啧摇头: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小翠的嘴巴嘟起:
“奴婢才不是庸人呢…”
两人谈的正欢,张永早就跑出了府门外。
刚绕过一条街,街坊邻居就认出了这个男童,纷纷向他打招呼。
“是小侯爷啊,天气冷,得多加一件坎肩了。”
“来,吃个包子不?”
“出门也不带个护卫,慢点跑,小心摔着…”
……
张永一一给他们回礼,脚下却不停,很快又穿过了一条街,临到了一处酒家跟前。
酒香溢出了门厅,鼻头只一耸,便认出这酒的年头了。
“哎,是老弟啊,也来打酒了?是不是大娘嫌侯府的酒不够滋味?”
大哥张霄提着一坛酒从门中闪了出来,他还是瘦瘦高高的模样,只是眉目间多了几分玩世不恭,少了几分青涩稚嫩。
说起来,大哥也已经十三岁了,是个正儿八经的少年郎,只是整天游手好闲,也没个正经事做,二叔可头疼得很呢。
张永从兜里掏出一个柿饼扔了过去:
“接着,待会儿就酒喝,不容易醉。”
张霄接过柿饼,闻了闻,眼睛一亮,也不吃,只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诸葛老师没准一开心,咱年底的成绩就及格了呢…”
原来,这酒不是他买来自个儿喝的,却是准备“贿赂”诸葛洪,让他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张永想起来,大哥在整个班的成绩是垫底的,甚至还比不上旁听的翠儿姐,去年年底不及格,还被侯府罚了不少零用钱…
想到此处,他摇摇头,挥了挥手:
“大哥,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啊…”
“回见…等等!”
张霄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
“嗯?”
“刚才我看到监军府那个杂碎,带着几个狗腿子去那边闲逛了,你可得小心些。”
张永心里咯噔一下,大哥提到的那个杂碎,是监军府新来的小公子,也姓高,叫高太基,名字起的威武,当然不是高太监的种。
高太基的老爹是洛京兆伊,本来不姓高,年轻时落魄流浪京城,靠着几分才气和溜须拍马的本事,攀上了高太监这根高枝,认他为干爹,又改了姓氏,从此官途顺畅,青云直上,一直做到了三品大员。
而高太基在京城犯了事,为了避祸,才被送到干爷爷这里,待他日高太监调回宫中,自己这点儿小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此时,张永倒不是怕那个杂碎,而是担心兄弟徐大莽的安危。
记忆中,高太基多次暗地里给两人下绊子,尤其针对徐大莽,更是冷嘲热讽,动手动脚。
“不行,我得去看看!”
张永慌忙告别了大哥后,脚底生烟似的朝徐大莽的家奔去。
“这老弟怎么不听人劝,都说了那杂碎在那边…”
张霄正要追,却转念一想,迈出去的脚收了回去。
“罢了,老弟一定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