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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由想不到的是,这一段路是这样长。
但那道荒芜杂草长成的厚墙,其实也才百余丈厚。
也是当他以剑拄地后才发现,师父其实在嵌在地上的叶片上散下了海量的青霜灵气。
受自己千里冰封的引导,这股散乱无序的灵力随着同源灵力沿石板路一路向下,冻出了一条通路来。
这条路向下,是正常不过的石板路。
可以看得出,接下来的路是被精心打理过的,两旁栽种了一些在山下看来颇为名贵的花卉,淡雅有余,杂种适当,不至于落入俗套,更别说有一人高的野草了。
丁由知道这定然是杂役弟子所为。
虽然久未从山头下来,但这十年来师父偶尔会跟自己讲一些宗门规矩,自己手中也有一本宗门律法在,其间规矩繁杂,但丁由有一点是他师父很中意的,那就是韧性。
一些法门,一些拳法,一些规矩,乃至于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个稚嫩的娃娃,能日习不辍,直到长成了如今的少年郎,依旧还在坚持。
这一点,不知胜过所谓的天才凡几。
但师父话不多,也只有今日多些,他从未对丁由说过这些,丁由自然不自知。
直到石板路真正到了尽头,丁由才勉强从与师父的离别中缓过了神。
眼前的路通往一条宽阔的土路,依丁由的眼光看,这路是夯土无异,其坚固应该不比自己脚下踩着的石板差,只是卖相上自然是天差地别,起码在那条夯土路的两旁就没有这些花卉。
丁由踏上了主路,按照他的印象,自各山头往下,进入的都是这一条环绕且贯穿门派的大道,沿着这条道走,即可纵览整个外门。
所谓外门,指的是没有师承的弟子,而有资格收徒的,往往都是高级执事或是门派长老,他们的弟子即为内门弟子。
据丁由所知,内门弟子所居往往是在各山头之上,就比如自己,不过他对此并不甚在意。
天可怜见,即便是宗门的杂役弟子,一日三餐,衣食住行都要比丁由师徒好无数倍。
但丁由的思绪也并不在这些外物身上,他虽然暂时没有继续去想师父了,脑海中却还是师父施展剑法的模样。
一十八式剑法,每一式丁由都未曾见过,脑海中却已是将每一式都记了下来,遗憾的是刚刚石板路上他也简单比划,每一式他都不得其法。
往前走去,丁由已经看到了人影,看装束与位置,应该是外门弟子,只是那几名外门弟子看向自己的眼光难免有些怪,但具体是如何丁由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自幼上山,在山上呆久了,看人的本事着实太差。
不过丁由对此也不感兴趣,他此行打算去往主峰,外门与他本就无关,以后的关系可能也不会很大。
出身并不差的丁由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门当户对,山下望族的子弟交的朋友一定会是同为望族的子弟,而内门弟子的交集,一定会是内门弟子。
才走了盏茶功夫,遇见的外门弟子就多了起来,他们多身着与丁由一般的青色常服。
自弟子上山,无论内外门,丰禄轩每隔两年便会给弟子发两套长衣,只需提前将身长大小报给丰禄轩下属的杂役弟子即可。
青色常服的腰间前后均会点缀有霜纹,属于杂役弟子的常服也有,只不过杂役弟子常服的颜色却是比较显眼的灰褐色。
一路所见,是青衣弟子居多,丁由知道这些弟子大多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若无任务在身,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山头上。
至于杂役弟子,一路上就较为少见了。
但是丁由知道,杂役弟子的数目少说也是内外门弟子的两三倍,之所以没有见到很多,只能说他们大多待在属于他们的位置上。
在这一点上,内外门弟子无出其外,就连执事亦或长老,何尝不是在各司其职。
穿过了几排一两层的建筑,多是一些设立在外门的堂口,这些堂口皆是与山下事务牵连甚多的所在,外门弟子的任务多与此类有关。
相对的,这里的人数也就更多了,虽说不至于人挤人,但以山下的说法,也算是生意兴隆了。
但丁由的目的不是此处,他只是匆匆瞥过,眼神快速扫过了这三三两两,有男有女,又谈笑风生的人群。
若细细看去,路上不乏像他一般独行的人,只不过大多行色匆匆,也有如他一般衣衫看起来老旧的人,但丁由本就属于行色匆匆的那一部分人,对于所见并不太多感触。
虽说存有几分新鲜感,但他自幼习惯了山上的清静,着实在这闹市般的地方待不住。
继续往前走了一炷香时间,一个高大的山头从积年不散的云雾中缓缓涌现,丁由算了算脚力与时间,认出了这就是主峰。
主峰名为青霜峰,是青霜派开山之初的所在,随着青霜派历代祖师励精图治,逐渐蚕食了周遭山头,这才有了今日的诸多子峰。
丁由看了眼山脚有些年头的牌匾,跨过了立在主峰之下的一个门槛,正式踏入了登山路。
路途比想象中的要长的多。
山路环山,一路都不缺少来来往往的弟子,越往上去,看见的弟子就越多,甚至能看到一些内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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