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池州了,于是石埭县发生了大逃亡,继而青阳县和贵池县也引发了再次的恐慌逃亡。
仅仅十日,池州人口流失了大半,多数都逃亡去了东面宣州,少数则去了歙州,也有在歙州路过的去往了衢州,而原本是林仁肇统帅的五万军,也发生了兵变逃走,几日走逃了两万多人,口号是回家乡,逃兵去的方向是信州,据说要回去原来的楚国那里。
逃兵之事与陆七无关,引发的逃兵的根源有两个,一是楚国的降卒本就不稳定,二是维系军心效力的军饷严重不足,吃食也只能半饱,林仁肇在时,还能严密的军管约束,林仁肇一走,使得降卒有了机会的乘隙逃走,那些降卒过了信州就投奔了晋国,条件就是能够回去见亲人,见了亲人之后,愿意为晋国效力。
陆七一行终于抵达了江宁,入城时,城门的将士神情有些古怪,陆天风的大名,如今在江宁毁誉参半,关于陆天风的传言太多了,有说陆天风投降了晋国,有说陆天风是常州兵变的主使者,说陆天风事实上就是投效了江阴张氏。
好的传言是,陆天风在西部受命于林仁肇领军,曾经夜渡大江夺取了夏口,于荆国劫粮成功后回返鄂州,进而率领十五万大军进袭岳州,兵临了潭州的楚国京城长沙府,可惜宇文氏突然的起兵叛乱,使得大胜在望变成了功败垂成。
如今江宁已然经历了很多的变故,很多高高在上的官老爷被抄家赐死,一向佛心仁慈的李国主,对下狱的官员却是无情的很,成批的吊死或鸠杀,发卖的犯妇就有两千多,江宁这些时日,明显冷清很多,平时好风雅的贵人们,多数都闭门不出。
看着陆七一行走远了,守城的官兵才磨牙的议论,猜度这位陆将军只怕也会离死不远了,陆七若是听到,肯定一大飞脚。
陆七先去了兵部报备,之后才能回去了郡主府,此时已然是午时,陆七带属下寻酒楼吃饭,他自然是去了醉云酒楼,结果一到醉云酒楼,陆七立刻皱了眉,酒楼竟然严重破损,明显是被人打砸过。
酒楼里有留守的人,见是东家来了,禀告说是右金吾卫的人做的,月前来了几十人吃喝,吃完了硬说是吃坏了肚子不给钱,掌柜的说这是吴城郡主府的买卖,结果那些右金吾卫的人,竟然撒泼的打砸了醉云酒楼。
陆七听了暗思其中的隐义,他与右金吾卫应该没有过节,杨鲲原本是左金吾卫中郎将,右金吾卫中郎将是那一个,他并不知道,问掌柜的也不知道,掌柜的说京城的官换了很多,尤其军队将官调换的更多。
陆七带属下去了别的酒店吃饭,午后去了兵部报备,入兵部报备只需要见个九品主事即可,陆七报备后,却是去见了兵部郎中霍大人,就是当初陆七领旅帅印所见的官。
陆七迈步走进了雅致的办公之地,他的无礼闯入让屋里的人为之意外,陆七一看霍大人背靠在案后椅上,正在捧杯品茶,旁边有小童侍候。
“你是什么人?怎么擅闯了进来?”小童先脆生生的质问道。
“住口。”霍大人低声呵斥,已然起身放下了茶碗,匆步转到了案前,起礼恭敬道:“陆将军来了。”
“霍大人客气了。”陆七微笑回应,当初他来见霍大人,可是恭敬的很,如今却是调了个,那个小童都看傻了。
“陆将军请上座。”霍大人恭敬礼让,陆七点头,迈步坐去了屋中靠东的知客之地。
“霍大人也坐吧。”陆七坐下后说道,霍大人恭敬一礼才与陆七隔几同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