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浅的道士要么倒下,要么逃了。终于可以用上拳脚了,俞苧夜双手置于胸膛前,左右平行运功,后右手做兰花指升起,左手也将它扶起,设下结界。
这种场合王守和自然不在,王守明亦不在,这让俞苧夜觉着有些古怪,但此时此刻她无暇顾及。
王守擎,王守昆,王名先,王名,四人将她围住,身后还有道士们接应。羡苓鞭在东西南北四个角各打一下,逼退道士,她右掌往左脸一旋,与下巴处变为兰花指,与左手翻转几圈凝聚法力,两手六指朝上,向外推去。
其他人没抗住,王守擎屹立不倒,又一次加紧符咒。王守擎这个人她知道他除了表面那样耍嘴皮,卖乖,讨好杨家,实则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但她不知道的是他有意到八环岗寻黄金,对隐尘抓捕也是他下的令。
她一飞身跳到岩石躲开一记攻击,身体几个旋转后将鞭子打过去。“啊啊!”倒了一片,有些道士直接昏死过去,有些道士勉勉强强撑着站起来。
很快与王守擎对上,出招中,俞苧夜打掉他的长剑,两人拳脚相对,他一拳一按,她反身侧击,挣开给王守擎腋下一拳,一脚上去被他抵住,他数计冲拳,俞苧夜都躲过去,又有人围过来,她几记飞踢,踢出蓝光。
双拳握紧,只见她出拳利落,拳拳到肉,招招朝准打击点,无奈人多势众,未必全中,主打她的四人连连喘息。
王守擎找准时机收回长剑,飞步向前,数张道符自剑刃出,王守昆在其身后偷袭,众人起上被水灵盾挡住,俞苧夜打散道符,却还遭到侵蚀,王守昆也偷袭成功,她捂住胸口靠在墙壁上。
众人齐力施咒。
俞苧夜觉着头好痛好痛,手上握紧鞭子。
众人环伺齐上,羡苓鞭甩开一圈,她的额间流出密汗。
王名先率先冲过来,“自投罗网的妖孽!”结果被俞苧夜,大手一挥送他数记鞭子,他父亲给他挡了几记。
不等他喘息分毫,她又是一脚飞踢而来,王名先歪斜倒地,身体在地上滑行飞出,直至撞到墙角。
俞苧夜忙着和王守擎,王守昆双拳出击,又要抽出空来对付其他道众。忙得不可开交,逐渐体力不支。
在对打中,不单敌人吃了她拳脚,她也结结实实地抗下几拳。必须速战速决,她想。羡苓鞭在空中旋圈,将他们打散。右手做波浪状,自额间划下,左手水平滑开,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翻转,右手手指朝下转三圈,向外推开。
水波阵阵散开,她手一回旋,水术往王守擎脑门一弹,他当即倒下,俞苧夜受到道法反噬,捂住右肩,闪身走了。
王守擎重伤倒下,其他人更无心应战,王守昆受了点伤,但还是着急忙慌地去扶堂兄。
她逃出王府,月上枝头,渐渐凌空,近三更。
她边走边给自己疗伤,精神好了许多,正欲腾空,发觉周遭有些古怪,便站立待其现身。
“俞姑娘,你近来可好?”欧阳雨泽一句话问得婉转动情,俞苧夜舒张了眉头,“不曾料到还有再会之期。”
“一别十数日,闲日无事,便管了几桩事,发觉祸源不除难以成事,我思来想去,唯有姑娘可解。”欧阳雨泽认真道。
俞苧夜很少见他如此认真,这倒让他想起一位故人,“既想苟活,他人之事为何要管?”
“雨泽亲眼看见,于心不忍,不忍家乡变成人间炼狱。过去我是无用之人,可是这将近一年发生的一切也改变了我……那日那道难关让我想起过去的我,于是便逃避了……”欧阳雨泽说到后边有些哽咽。
“你若想明白是去是留,便让我看到你如何做,如此便无需去去留留反添烦恼,你道是不是?”俞苧夜问道。
欧阳雨泽闻言高兴道:“好。”
“总得做点什么来表白表白你的心吧……”俞苧夜小声对欧阳雨泽说她要他做的事。
明明是要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他却高兴得想得了个终生的依靠。
于是,两人就此分手。
俞苧夜在小院门口看到凤狐琪娘,她在等她,“姐姐,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俞苧夜垂眸道:“不是,我只是想起一些,一些。”她对过去的记忆一时接受不来,在将回忆和一千年的噩梦联系起来时她十分痛苦,她想她能够感同身受一点欧阳雨泽的逃避。
人有时无法原谅过去的自己,她觉着一千年前自己是有些冲动,以至于造成恶果,她喜欢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她,而这份责任她毫无准备,不愿面对过去的自己。
只有在救出隐尘,这种可以稍稍弥补她的错误的事能让她的心好受些。
凤狐琪娘在宽慰她,亦像在宽慰自己道:“慢慢的,总会想起来的,若过去的事你都想起来了,琪娘想主意亦不至于六神无主。”
俞苧夜忽然有些愧疚,她垂眸,后悔撒了谎,走近抱住凤狐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