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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忧谷内,一切如常,凤狐们在此丢弃忧愁,不再有性命之忧。
凤狐琪娘看见她姐姐带萧云回来有些惊讶,但萧云挺讨喜的,对着凤狐清明一口一个老前辈,对着凤狐琪娘一口一个前辈。凤狐清明已然收留一只“外族”,再收留一只也不多,不过他让萧云同弃忧谷内的妖一样唤他清明师傅便是了。
如此凤狐清明的住处热闹起来,听他吹嘘往事的听众也变多了。
云游的往事讲完,已经久居山谷的凤狐清明也没什么新鲜事,俞苧夜倒是挺好奇凤狐琪娘的过往,这一身病的由来。
南疆旧事不过四年,她还是决定从头叙述起,她的父亲凤狐棱潼是当时凤狐君主在世最小的弟弟。当时在位的狐帝过于残暴,等到她父亲封王时,狐帝在世的兄弟也不多了。凤狐琪娘从小备受宠爱的长大,自然法术也没有落下,因她的母亲教司长凤狐怜香是严苛的武术师傅。
日子一天天过着,凤狐棱潼已久处官场多时,凤狐统治不得民心,凤狐棱潼各处监察,倾尽心力也无力回天,边地又起动乱,这回和上回一样不是外敌而是内患,豫澜国境内实在不是太平,身处高位的他更明白王朝到了衰败的时候,他想为女儿寻找一处安全的所在,让她平安快乐的长大。
他正打算跟凤狐怜香商议,她却先开口:“得给女儿找给新师傅。”“由你教她不是最合适吗?”凤狐棱潼打趣道。
凤狐怜香露出“去去去”的神情,她对他说:“狐帝膝下儿女早夭,他多忌惮我们一家你又不是不知,我怕琪娘在教司待久也成了他的眼中钉,更何况我能教她的也早就教完了。”
“那将女儿送去哪合适?”凤狐棱潼道,凤狐怜香觉得凤狐清明不错,凤狐棱潼觉得弃忧谷僻静也安全,但学成之后更要报效家国。
可是哪位莫论收徒,便是先前狐帝造访也是不见。可也想不出更合适,凤狐棱潼给弃忧谷递了信,凤狐清明起初是想拒绝,但听到是小王爷又改变主意应下。
凤狐琪娘在教司学得好好的,跟王室贵族玩得好好的,400多岁正是贪玩的年纪,突然被要求到那与世隔绝的地方,她有些不悦。凤狐清明对于这个徒弟也并不十分待见,答应收徒是一回事,能不能成才又是另一回事儿。
不过凤狐琪娘确实花样多,到挺应他的喜好,光阴一去,到凤狐琪娘500岁时,谷外传来噩耗,狐界起了叛乱,狐族,凤狐族都兴兵,狐帝被杀,教司长被俘后后自尽,瑾王下落不明。此番是凤狐和狐狸联手,凤狐琪娘收到消息时乱象已出现一年多,不得已为护凤狐琪娘只得跟她出谷。
两人找到正规军时,被告知凤狐棱潼已死,现军队由尧灿和俞梦卓统领,他们是凤狐棱潼的部下,都是狐族,凤狐没有统兵之才了。年幼凤狐琪娘跪在灵前,泪流满面,顶上的白绸似乎要将幼小的身躯压垮。
他的师父过来安慰她,可当他,正是那两块牌位时,眼泪从他的脸颊划过,发出哀叹,叹好人不长命,也叹如此贤能的人也救不了凤狐。
不久后尧灿向俞梦卓投诚,瑾王凤狐棱潼生前也看好他,对比叛军的穷凶极恶,师徒自然站在俞梦卓这边,凤狐琪娘这张牌,对于他统治的正统性也大有帮助。正常上凤狐清明浴血奋战,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凤狐琪娘也多有协助,历时九年多,豫澜国境内终于再现太平。
经此一役后,凤狐族人丁凋敝,走向衰落。
新的狐帝封了凤狐琪娘察情官这一虚职,许她一年一述职,让她安心在弃忧谷学艺。至于凤狐清明,弃忧谷是在他父亲在时,朝廷以礼祭的方式献给凤狐青,永世不变,如今再赐也不过是延续以往,俞梦卓觉得不够,还要封赏官爵,但凤狐清明不想与尘世再有过多牵连,便谢绝了。
在弃忧谷修炼了三百年,凤狐琪娘决定出谷去展示自己的才能,凤狐清明却以为不妥,让她先到南疆试试水,到时出了事直接逃。只是,凤狐清明不许报师名,顺便帮忙探望一下故交。
凤狐琪娘又将南疆的伤心事说起,两位听后皆愤愤不平,那便是她一身恶疾的由来,俞苧夜岂能就此作罢。当夜,她喝了点酒壮胆后带上萧云便到南疆去。其实他只知道南疆王宫的大致位置,但要是论闯王宫的事儿,她还是敢做的。
来到千缘洞府附近蹲守,萧云担心俞苧夜是不是又迷路,巧了,贺子兰因失去程琪,跑到洞府附近诉苦,为何只是附近,因为洞府并不属于南疆国境内,她很气自己的所作所为,酒一坛接一坛地喝,喝到半醉时,看到一个人影,给了她一拳,用拿着未出鞘的萧云剑对他砍了几刀,贺子兰痛极了,赶紧反抗,可根本斗不过这俩,被打趴下又站起。
贺子兰酒清醒不少,当她看到和神明一模一样的脸,收了手,再三问神明为何如此做,却被站在她身后偷袭的萧云狠狠一击。如此一觉到天明,两位得以逃之夭夭。
因这件事,萧云与俞苧夜亲近了些,两人也默契多了点。
日月轮换光阴逝,身影练剑长河比。
又是一天日落西边,沃河练剑回来的俞苧夜看见凤狐清明在等她,“苧夜,我有话和你说。”
三人一起到凤狐琪娘那,“我好友蛛后,她是龙族炼药圣女,为人族,自丈夫炎龙死后到近些时日,害怕身为人族的儿子隐尘面临危险,想将儿子送到弃忧谷来。事因如此,我想让苧夜代我去接隐尘过来。”凤狐清明说着看了一眼萧云。
她立即应声,“我也一起去。”
凤狐清明点点头,萧云看了眼俞苧夜,只见她向凤狐清明点点头,又向她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笑。
凤狐清明面上露出几分忧愁,“此行只怕没那么简单,会有危险……”
他剩下的话还没说出,萧云立即接话:“老前辈我最爱冒险了。”俞苧夜看向她,这回萧云脸上也带着晦暗不明的笑。
带上必要物品和求救装备,第二天,俞苧夜便和萧云一同出发,一路很顺利到了龙族边界,往前望去便是双雄山。
俞苧夜拿过来那张地图,比对了一下,“是双雄山。”
“到双雄山,离圣女的住所也就不远了。”萧云道,“那两座山还挺像的。”
“那萧云知道为何吗?我不知道。俞苧夜疑惑道。
“我上哪知道去,别骚扰我,”萧云见俞苧夜还要说点什么她立即阻止,“平时没话的妖,起个话头,就说个没完没了。”
两妖靠近蛛后住所,找不到具体位置,便向龙族打听,龙族衣着有自身特色,见她们这副打扮也无面露异常,“圣女的住所,便在这条小路的尽头,围栏有块招牌,上面有金丝带。”一位好心龙回道,“我和你们都是受过圣女恩惠的,你们知恩图报不远万里的赶来自然好,但近来龙族内部也不太平。”
她们笑着连声道谢,“多谢您指点,我们会小心的。”萧云说道,好心龙她听此也就走了。
不久,便找到蛛后的住所,围栏上的招牌写着炼药,一条金丝带挂在上面,大门正对着双雄山。
两妖进去后,简单说明来意,蛛后便招呼她们坐下,又把隐尘唤出来,他五官俊朗,眉眼间又有像蛛后一样的柔和。他在一旁坐下。
“凤狐老妖怪跟我说,他出不了弃忧谷,不问尘世很多年,可能会派妖来,但也嘱咐我另谋别的出路。”蛛后说道。
“前辈,我们方才刚到此地便被认出,是否需要换身装束。”萧云说道。
“是了,你们凤狐前辈应该给你们塑了龙身,塑形这一块他是真厉害,”蛛后看了两人几眼,认可地点点头,说着她又忙不迭地给她们找了两身衣着。蛛后与凤狐清明便是因为学术研讨熟识的。蛛后欣赏他的技术,凤狐清明欣赏蛛后欣赏他的样子以及她为龙族奉献的精神,龙族有许多不好的地方,但圣女能够容纳并使其发出更耀眼的光芒,凤狐清明是十分佩服的。
蛛后的炼药术对凤狐清明也有不少启发,而且她一发现什么奇珍异宝就会联络凤狐清明一起探讨,所以这些年来从未断联。
“前辈怎么住在这偏僻之处?”萧云问道。
“我是龙族圣女,龙族本该是我最大的依托,可现在我待在龙族却很不安,于是搬到这里,唯有每日看一眼双雄山才能稍稍安心。”蛛后说道,“双雄山埋着我的丈夫。”
萧云知道自己问错话了,看向俞苧夜,对方对她没啥反应,劝慰蛛后几句,便转入正题,带隐尘走的事。
“急不来,王后给我下了拜贴,不日便会来到,待她走后,你们再走。”蛛后说道,眉宇间带着不安。
用过晚饭后,萧云提起一点蛛后年少时的事,想让她开开怀,“您怎么起了蛛后这个名,有什么寓意吗?”
提起年轻时候的事,眼前这位圣女神情确实愉悦许多,“这个嘛,我是孤女,这个名是我自己起,龙族的姓是以种族区分,所以我没有姓。至于为何起这个名,因为我当时喜欢用蜘蛛炼药。”
之后,几个人畅谈到三更才各自回房,期间隐尘只是接了几句话,仿佛是个少话的人。
等待龙族王后的这几天,两妖便给蛛后打杂,鲜少出去,蛛后前些时候常常说起年少的事,萧云很能感同身受,两位相谈甚欢。俞苧夜虽然年纪大,但出世不久,还在经历年少,蛛后说起年少之事,或许这些年她过得不好,“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俞苧夜突兀地开口,蛛后看了看隐尘,见他还算镇定,便回道:“我生在此地,长在此地,受龙族所养,能够在此安眠我很心安。”
其他三人正想说点什么,外头似乎有外人闯入,俞苧夜率先察觉,蛛后神色如常,隐尘心情不好,脸耷拉着,萧云看着也不好受。
“谁?”俞苧夜起身问道。
“苧夜,”蛛后话语阻止,“是熟人。”
“圣女姨母,”来人褪去隐身,摘下斗篷,“您这里好热闹。”
隐尘给他搬个凳子。
“这是大王的三儿子,青璧,因我给他母亲医治过,所以长大后便来答谢。”蛛后向两人解释,“你来找我有何事?”
青璧坐下,他的皮肤如水一般透彻,让人眼前一亮,“青璧此来只为一事,如今龙王年迈病颓,时局不稳,舅舅保护姨母,请您到他那去,免遭毒害。”
坐在主位的蛛后摇了摇头,“我不想卷入你们之间,你还是快些走吧,以免被那边察觉。”
这天采药之事,三人出动,蛛后特意交代几种难找的药材,让他们去找。
前脚刚走不久,圣女的屋前便有许多龙踏足。
王后乃一金龙,她缓步入内,其余龙留守于外,而蛛后正端坐等候。
她往正位上一坐,抬头便是一声:“圣女。”
蛛后听这一声,有些恍惚。
“我与你家那位皆为金龙,圣女面上无私,实则偏心贱者,叫我如何不气!”王后说完,锤了一下桌子,好似真为这陈年旧事而来。
蛛后一恍惚看向别处,看向王宫的方向。
“她已是被你害了,如今我也要被你害了,你实在斩尽杀绝,大王老了龙族由你当家,也愈发狠了。”王后听她提起大王冷哼一声,她又接着道:“我嫁与那位前已为圣女,我是可怜她,那位在地下也不会想偏心什么金龙的。”
“好圣女,你难道不知我的苦处?贱者生着绝色,惹得大王偏疼,若不是我狠下心,王后之名早不是我担着了。她死了便死了,你又为何与我疏远?”王后字字恳切,反到像她受了委屈。
蛛后气上眉头,“医治王妃,本是大王旨意,我只是给她解几分愁苦,碍不着你什么,倒成罪过?你原不是为此事而来,我也不会因此事对你容忍。”
王后变出杯具置于桌上,缓缓倒出一杯,她看着蛛后反而笑道:“我只顾诉苦,却不知予你许多不安,这杯权当赔罪。”
蛛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她赐下的酒饮尽。
王后见她乖乖喝下,面上带笑道:“我还要向你讨要一个人。”
她话到此,蛛后心中也明白,诉说起旧情:“我丈夫身为大将军,平内乱拓疆土,因功高受尽大王猜忌,战场之上力竭而亡。届时娘娘明哲保身,如今金龙一脉势微,却要隐尘给你做打手,难不成我一家世世代代都要做你的奴仆,临了我的孩子也要像他父母一样不得善终……”
蛛后话及此终是变了脸色,口中吐出一口黑血。
王后挥挥袖起身:“我知道你不肯,青龙族崛起,老龙王昏聩病危,我儿即位面临威胁,我只是想铲除威胁罢了。”
“若有能耐大可自创伟业,也不必贪图蛛网术和炼金术。可从我认识你以来……眼看你做下种种,你实在是贪得无厌……”蛛后临终想起这位旧友一路来犯下诸多恶事不禁感叹。
王后走近,蛛后头伏在桌上,只剩一口气。她笑道:“贪?这一切本就该是我的,我不过狠下心罢了,生前得享福死后受供奉,又何不好?隐尘虽是人,可他传承的两种术法该归属龙族。”
话毕,她看了眼,蛛后气息奄奄,索性直接走到房门外等着隐尘自投罗网。
三人齐力,采药速度极快,不多时便完成蛛后交代的任务,高高兴兴回家去。
离住处十几步,看到房屋闪着金光,上边有只蜘蛛,只有三人能够看到,萧云明白她的意思,让他们快走,俞苧夜自然反应过来,但隐尘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母亲危险。
“有危险。”萧云说道,“我们还要不……”后半句她说得有些犹豫,俞苧夜打断她,指了指隐尘的背影,随后她们追上。
隐尘一进门看见王后带着一帮王宫内侍正在等他,大感不妙,王后正欲动手,俞苧夜赶上了。
羡苓鞭一挥出去,圈定范围,让王后逃脱不得。
王后盯着几人,发出不屑的笑。
“先去看你母亲。”萧云说道。隐尘已进了里屋。
“我乃王后,你想做什么?”王后说完,护卫上前,站立左右。
萧云转动轮珠,“定。”
霎时,除了王后皆被定住,“废物。”
“母亲,母亲。”隐尘赶到蛛后跟前。“这是怎么了?”
“隐尘……王后赐毒酒,”蛛后唤道,“将蛛网……拿着,从今往后跟苧夜她们到弃忧谷……不必再回来了。”
他为蛛后整理遗容,又赶忙跑到外边:“她毒杀母亲。”
这话一出,连俞苧夜的神情都变得凶狠,萧云气得变回她手中剑,“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王后料定她们没那么大能耐。
她们与王后对打起来,四周的侍从能动了,隐尘现出长枪阻挠他们保卫王后。
她挥动宝剑,下手利落,但功力不足,空长年纪,三个回合下来,败势已显。
她只身便要逃走,隐尘立即张开金蛛网盖过去,王后被束缚住,与他同时,俞苧夜刺过去,萧云剑穿过张开的网眼,亦穿过她的胸膛。
剩下的侍从,大多被隐尘打伤。萧云转动轮珠,“定。”“他们也是受她差遣,手下留情。”俞苧夜说道。“好。”萧云应话,隐尘往他们身上施咒,个个晕死过去。
正巧,又有妖登门,不止一个,其中一个脚步声有些熟悉。她们严阵以待,隐尘伤心母亲之余,也看向外边。
青璧入门,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有很惊讶,王后一死倒是让他方便不少。他冲三位笑笑,便收敛笑容,生着顶好的容颜却吝啬笑颜,说道:“你们放心,是友非敌,外头是我舅舅和他的部队,是来接圣女过去保护的。”
隐尘沮丧着摇了摇头,“母亲她被害了。”
青璧不可置信的神情也可以看出王后杀圣女是多么离谱,但她现在也是死尸一俱,也不用再为此付出什么……
好半天青璧嘴里才吐出两个字:“节哀。”
豆大的眼泪直掉,隐尘无法抑制伤心,萧云受其影响落了泪。“今后什么打算?”青璧犹豫道。“要不要到舅舅那边。”
旁边站着的两位正打算开口,隐尘便出了声。
“既报了仇,我也不想留在此地。”他看向俞苧夜和萧云。
青璧说道:“如此随你,快些走吧,我给你们掩护。”
他便转身出了门,和他舅舅说了不少话,一行人乌泱泱的又走了。
于是隐尘便同两妖一起离开龙族。
青璧无心王位,只想为母报仇。
一千多年前,青龙族势弱,需仰仗炎龙,便进献美龙,明。
大王很老,她也从未见过,而且传闻王宫的女子除了王后大都没有好下场。
她一入王宫便封为王妃,大王格外疼惜,招致王后妒恨,明晓得王后之狠毒, 后宫妃子不少却也被残害不少,可各部族年年都有进献,王后却未停手过……
于是明做小伏低,为保自己平安,她从不争宠,甚至避宠,即便兄长怨怪,大王过了新鲜劲也就很少理会她。可青璧降生了,这个孩子很特别并未传承大王的炎火术,只传承她母妃的驻颜术。
龙族的传承往往对被传承人是一种残忍,可是为了繁衍后代又不得不行,这是它们的天职。这种传承也让幼龙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增加存活率。可这个孩子竟然不传承其中一方,减少大王的痛苦,他便格外疼爱这个孩子。可风波随之而来,有人怀疑生下的孩子并非大王亲生,大王便求教圣女,圣女说,只传承一方也非无先例,孩子是青龙,或许更易接受母亲的法术。
明也一再说明,炎火术排斥驻颜术所以才没能一起传承,风波这才平息。
龙族的圣女起了两字名后,便兴起两字名,但青龙族过于古老,还保持着旧俗。明本就格外美丽,驻颜术更是延续这份美丽,大王在她生产后更加宠爱。所以即便他的儿子只是传承了驻颜术这种没用的法术,生完孩子后她也渐渐衰弱,王后还是气不过,便暗自下了慢性毒。
龙族的传承使她实在喜欢不来这个孩子。
青璧的降生也给她带去不安,过分的宠爱就像夺命索,她总觉得有人害她,她大致能猜到是谁,可她没有证据,也不敢查,大王只当双倍的衰弱,感叹美不长留。蛛后便被传唤给她治病,蛛后治病期间,王后便不下毒,而且她还留了个心眼每次都是微量的毒药。
蛛后作为炼药圣女,除了给王妃治病还有很多别的事忙,而且大王对她的丈夫猜忌越来越重,她也想做点什么能够帮上大将军。
由于和王后那层关系,一开始她也对明有所防备,后来她发觉明很温柔,很善良而且越来越依赖她。王妃一开始也给她检查自己的身体,应付了事,后来她发现,每次圣女来即便没做什么,她的身体也会有所缓解。圣女每次来不一定次次开药,因她摸不准病情所以也是就明的描述开一些温和的药,并嘱咐有何异样及时告知。
明晓得其中关窍,便常常盼望圣女来,在青璧的记忆里,每次圣女来母妃都会很开心。正因为这个关窍,明也知道圣女与王后并非同谋,便和她说起很多心里话。这一天她身体很不好便传唤蛛后前去,可蛛后一连待了几天,她都感觉不到自己好转,她知道自己只差圣女走后的一剂猛药,可脉上却什么也诊断不出来。
“蛛后,我是被害了才会变成如今这样。”明说道,“你丈夫,大王很忌惮,你让他小心些。”
“是谁?”蛛后拉过她的手。
“还能有谁?”她看着蛛后苦笑道。
“你如何确定是她?”她抓住明的手。
“哈哈哈哈哈,”明只觉得可笑,“真不知道你是天真还是害怕王后被揭穿,我要你记住是谁害的我,你要是也着了她的道,我看不起你。”
明冲蛛后笑,她也回以一笑,这笑实在不应景。她勉强睁开眼睛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不喜欢隐尘,可如今想明白了龙族传承这事怪不了他,我亏欠他的已无法弥补。你若与王后同谋,希望你良心发现,不要再对青璧下毒手。若不是,希望你能够保全他。”
蛛后一直点头,“我答应你,也请你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亦从无害你之心。”
不久后,明死了,之后不久,大将军也死在沙场,金龙族许久没出龙才,失了大将军也就是失了唯一的支柱。
青璧身为青龙,又能力不济,从没有资格即位,她母妃一走,王后也对他少了几分忌惮,父王也不怎么喜欢他,近几百年,舅舅才和他联络。当时他的舅舅确实很会拍马屁,渐渐的地位提升,权力也有了。
王后死了,他别提多高兴了,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他的父王,久久卧病在床的大王察觉几分不对,问道:“”“怎么回事?”
他俯身低头好似要告诉他,忽然在大王看不见的地方掏出匕首,捅下去,“老匹夫,你该死。”
明怨恨哥哥把自己送进宫中后不管不顾,享尽她的荣光,却不顾她的生死。但比起哥哥,明更恨这对夫妻,一个下狠手,一个对后宫女子欲之如疯魔,弃之如敝屣,更放纵王后行凶。
老年的龙王有些后悔,于是和王后生了嫌隙,所有的一切青璧都看在眼里。
他盯着大王咽气后连夜潜逃。
不久后,炎龙大殿下和金龙二殿下两人勾勾搭搭地走到父亲的殿宇。“还去看他做什么?老东西近几年很恨母后呢。”炎龙景炎道,金龙仰华说道:“我总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两人走到龙王面前,炎龙还在说:“能出什么事。”
“父王他……”仰华指着大王,手指颤抖。
忽然一批人将他俩围住,掌管内军的青龙走到龙前。
青璧杀了龙王后,便逃到龙族境内偏僻处,那有一片湖面,青龙变出原形,潜入湖中,湖边有块碑上边刻着明湖,是他母亲的安葬处。这件事情是他舅舅办的,意在还明自由,青璧正因此才重新和舅舅走近。
龙族王位的竞争常常是血雨腥风,照理来说,是轮不到青龙即位,但他舅舅都改朝换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一行三人也近狐族边境,这天夜里,隐尘单独找俞苧夜有话说。
“蒙您相助,若是不弃,隐尘愿与萧姑娘一般为君效力。”隐尘向俞苧夜跪下。她赶紧让隐尘起来:“我有意萧云成为我的佩剑,而你又有所不同,你是凤狐师傅的座上宾。”
“有何不同,您为我报了杀母之仇,隐尘理应有所回报。”隐尘说着红了眼眶。
在他话语间,俞苧夜回想起那个夜里跟蛛后的谈话。
“您为龙族做到这个地步,为何仍一定要留在此地?”俞苧夜问道,面露不忍。
“我多年炼药加之龙族传承,身体日渐虚弱,离开了此地也无多少光阴。”蛛后说道,“这地方发展滞后,争斗不休,可底层百姓何辜,他们生长在此别无选择。他们从不排斥我这个异族,反而还因医术尊崇我,余下时光我若能再为他们医治医治,还有隐尘平安……我的心愿便可了了。”
“苧夜明白了。”俞苧夜向蛛后一拜。
龙族传承,要父母双方在孕育后代时倾注心力,孩子长成之时,父母的寿命也不剩多少了。这是先辈留下确保龙族血脉传承的方法,如此原始。
这种方式给隐尘烙下阴影,他甚至以为是他害死自己的父亲,可他是大将军的遗腹子,如何越过漫长的生长期,害他的父亲。可如今的隐尘更加无法平静,他渴望担起责任,渴望做点什么对亲近之人有益的事。
“不妥,不妥。”俞苧夜说道,她试着安慰隐尘:“你的母亲是位伟大的母亲,她是想为龙族乡亲治病才留下的。你是她的寄望,她希望你平安,到了弃忧谷,好好练功,学会保护自己,便是对我和圣女最好的回报。”
萧云躲在一旁偷听着,没想到俞苧夜的性格也不止是在她面前装装,之后便回去接着睡觉。
回到弃忧谷,隐尘正想大展身手,好好练功,便看到他琪娘前辈不知在忙什么。
凤狐琪娘出了一趟谷,有人因追捕逃到山谷附近,询问后得知是朝廷下令满门抄斩。来者直呼有冤情,“我父亲没有做过……”小男凤狐泣不成声。
官差追捕到了弃忧谷前,凤狐琪娘先让他进谷内,差役刑势汹汹直奔此处而来,“站住,到这做什么?”凤狐琪娘亮出令牌,察情官,是个有地位没什么实权的官,领头认出那是二品阶的令牌,却不知什么职务。“大人,我们是来拿要犯的,并非有意惊扰。”领头地说。
狐族离人间极近,称呼也是一字不改地套用。
“既是要犯自是非同小可,下令的谁,又是谁指派你们?”凤狐琪娘问道。
领头报,朝廷下令,润洲州官派遣,至于其余的他们也不知道。凤狐皱了皱眉,“本官要了解案情。”“大人,您别为难小的,小的还有要事在身。”领头回道。
凤狐琪娘想多言无用,直接报上一个名:“这事政首司尧灿能不能管?”既是这么大的案子没道理不经手政首司,可几个差役还是不依,凤狐琪娘问及为何,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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