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知道了从中域来了个被委以重任的皇族。
如果说以前我们还能有机会逃离那些杀手的视界,现在可以说已经彻底不行了。
我们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而他们却永远在暗处。”
少女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或许是坐的久了。
又把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挪了挪。
“但经过这一件事我也明白了过来。
就算一直躲着,最后还是有可能遇见各种各样的危险。
就算我们想要处处低调。
有时候也不会遂了我们的愿,麻烦事情还是会找上门来……我承认很多麻烦都是我们自己找的。
但有些麻烦却并不是如此。
躲在暗处的刺客不想用自己的手来杀我,所以会怂恿其他修士。
天戍门的那个修士有胆量追杀我们,也是因为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所以将自己的身份特意暴露出来,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让那些杀手亲自动手。”
逼他们亲自动手,这无疑是打乱了那些杀手们的计划。
想要置身事外?
把一切都归咎于毫不相干的修士?
那怎么可能。
岂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接下来我还要主动说出自己的行程。
不日我将拜访月华宗。
替他们送来他们的门人。
然后我将前往凤霞山,在那里等着安歇宗门门主们过来。
当然。
最重要的还是你的修为。
雪儿。
你应该也发现了自己究竟欠缺在什么地方了吧?”
少女的脑袋已经彻底地枕在胳膊上。
眼里满是疲惫。
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
“夫君~
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我的头上来了呐~”
“唉……”
“夫君没杀了那个仙子,是因为人家长得漂亮吗?”
姬轩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得一愣。
随即不禁笑道。
“你啊……我可没打算杀任何一个人。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
身为鬼师,我的身份就多了很多的限制。
小刀圣的死只是他咎由自取。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他的惩处我可还没有提过一句。
不过人家一心求死。
我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什么嘛!
夫君你明明自己心里清楚。
如果不是夫君你说了那样的话,他也不会死的嘛。”
“……你说得对。”
姬轩这回倒是没有争辩。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
“或许在我的心里的确是生出了那种想法。
‘伤了我的人,绝对要付出代价’。
……这样的?
不过嘛。
如果不是他破了你的幻术,说不定你就不必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
到时候大不了把那个老道士扔在那里。
不过可惜……
归根结底还是你的修为不够。”
少女撇了撇嘴。
冷哼一声。
这一回,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姬轩见状,站了起来。
“你在这里乖乖地呆着,我出去一下。”
“夫君去哪里?”
“去看看那位以下犯上的刺客。”
……
牢狱内。
昏暗的光线从墙壁上的夜明珠里伸头出来。
将狭窄的甬道照映出形貌。
铁门之内,不知岁月。
这里是与外界彻底隔绝的地方,如同是另一方天地。
在这里的犯人们应为本身是修士的缘故,对于时间的概念也越发模糊。
苏清河觉得自己多少有些窝囊。
为了宗门付出大半辈子,最后非但半点好处都没有捞着,甚至还落得如此下场。
关进监天司的修士能有什么好下场?
起码在他的记忆里。
进了这里的人就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地出来的。
就在刚才,有两个捕头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地与他说了一遍。
苏清河此时只觉得自己这一生算是白活了。
自己的孩子只有自己知道。
尽管平日里心中一直美化那个孩子,但他知道自己的孩子实际上是个什么模样。
刚愎自用、傲慢无礼。
虽说不会犯一些原则上的大错。
但小错不断。
这几年来仗着他苏清河的名声,在外边也是越发地放肆跋扈。
但就算是这样。
那个孩子也绝对不会去和官斗,知道谁能惹,谁又不能惹。
绝对不会去自己撞到铁板上。
盗门绝对是能惹的,在整个南域,盗门算得上是人人喊打的势力,虽说这几年销声匿迹,但过去的记忆不是那么容易就翻篇的。
盗门之恶,不在于他们修炼的功法。
而是他们的行事准则。
他们并非是侠义之士。
偷盗来的珍宝只会藏进自己的口袋里。
更加不是什么义贼。
但凡是他们认为值得去取的东西,不论贫富都会去走上一遭。
这种过街老鼠怎么会跟那种大人物混在一起?
他不理解。
「唉……」
心中又是一阵叹息。
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将功折罪。
重新成为门中砥柱。
谁曾料到,这一次外出却反倒赔上了性命。
咯咯咯——
铁门被缓缓打开。
随即便是一阵粗糙的脚步声。
在苏清河的眼前,有一人站定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