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隐约听见传来的欢声笑语。
这又是什么地方?
姬轩拿出了最新的舆图,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这么一处。
若是那匹马走在正确的路上的话。
那么距离下一个村子应该还有半天的距离。
“夫君,发生什么事情了?”
怀里的少女探出半个脑袋。
小心地四下张望着,又将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远处的那片房舍上。
“呀,那儿有人家呢。
夫君,要不我们去问问,能否去那里借宿一晚如何?”
“不如何。
荒郊野外有户人家这种事情最为反常。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前方也很可能是要杀我们的人布置的陷阱。
拉我们的那匹马很可能就是因为感知到了危险,先一步逃走了。
这些妖族冥冥之中对于危机的感应比人族要高了不少。
所以我们现在按兵不动,等明天一早再——”
“我也是妖!我觉得那边没危险!”
“唉……”
姬轩见说不过她。
从怀里摸出了缚妖索。
……
监天司总有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就算是这种边陲之地。
也不可能处处太平。
就比如前些日子在某个巷口里找到了两个失踪人口留下来的线索。
直到现在那个案子都还没有被侦破。
“唉,就不能消停点儿嘛。”老捕快不耐地抿着嘴,那张脸都快拉下到地上了,这是他作为监天司捕快的最后十年,十年期满他就可以安心地回去过上一段悠闲的日子了,“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杀的人,再过一段时间若是还查不出来,恐怕又是一桩悬案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
但实际上整个监天司的人都知道。
找不到凶手绝不是因为线索不够。
而是单纯的因为他们怕死。
杀人者的修为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那个人原本完全可以将证据彻底抹除,但却还是留下了那么点线索。
根据这点线索并不能第一时间找到犯人。
但却能让他们知道那个人的大致实力。
这就像是某种挑衅一般。
「若是你们有胆子,就来找我。」
他们当然是不敢的。
那个人不仅实力强大,而且似乎还权势滔天。
毕竟从来都没有损坏过的传送阵,突然就‘坏了’。
“我说,那匹马妖呢?”
闲聊当众的监天司捕头们忽然传来一道异样的呼声。
却是隔壁专门训练马妖的修士。
御马司这个部门,刚巧就设立在监天司的边上。
来人似乎有些急切,东张西望了好半饷。
“几位兄弟可见过一匹马妖,一身白,屁股上有一块像是馒头的黑斑。”
“哦,那匹马妖啊,我见过。
被司幽大人送走了。
据说是要给一位贵人带路呢。”
“哎哟,这可如何是好,那匹马妖有问题啊!”
一听这话。
来人可就急了。
捶胸顿足地摇头。
“那匹马妖是五十多年前的战马。
也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记着的都是五十多年前的老路。
它可不会往官道走!
那、那位贵人是谁?
说要去哪里了吗?”
众位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大致是与他们毫无关系的。
毕竟不管遭罪的人是谁,丢饭碗的也不会是他们。
至于那匹马会将人带往何处。
那就不知道了,五十年后的今天,南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多生地化作死地。
不适宜生灵居住。
生灵迁移各处,才有了现在的南域。
“那、那现在怎么办……你们说的是哪一天?我前几日去了隔壁村子,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来人哭丧着脸。
是真的急了。
“要不去和司幽大人说一声?”
有人提议。
但很快被否决了。
“这种事情谁去谁完蛋。
嘿嘿。
要我说就这样闭嘴。
反正倒霉的不会是我们,送马的是司幽大人。”
“诶……”
……
脚踩在雪地上。
积雪没过了脚踝。
张口便有冰凉的风灌入,让人不禁彻底地从迷蒙中清醒过来。
抬手伸展了一下身子。
视线又不自觉地向前方眼神。
那片宅邸已经只能看见银白中夹杂着浅浅的房舍轮廓。
远远的有马车的行迹,朝着他们缓缓驶来。
“小兄弟,这是怎么了?”
“马脱缰了,没事。”
“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啊。
看你这模样似乎是呆了一晚上?
昨天夜里也不来庙里歇歇脚。
唉。
听我一句劝,快去庙里先歇息一阵,后边的事情再说也不迟。
可惜了昨天夜里你没来,要不然还能赶巧碰见道长赠丹哩。”
庙里?
赠丹?
姬轩侧了侧头。
这个驾着马车拉掉他面前的很明显是一个大活人。
练气四重。
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灵王朝百姓。
莫非昨天夜里的猜测是错的?
姬轩不禁有些懊丧起来。
那匹马如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现在若是想要继续找,那八九成是找不回来的。
“不过马跑了嘛……小兄弟你可以问问庙里的道长,他们或许有办法帮你把马找回来的。”
“多谢道友。”
“嗨,什么道友不道友的,我又不是什么修士。
诶?
小兄弟你莫非是——”
“哦,只是修炼了些许皮毛而已。”
姬轩拱手行礼。
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