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方才回道。
“未曾有消息,但永泽山离楚安府也不算远,想必这几日便该回来了。”
言罢,他又好奇问道。
“不知钦哥采买干粮所谓何故?”
“在下本就是云游四方的野人,如今在楚安府逗留已久,也是时候离去了。”
李钦夹起一块清蒸鲈鱼送入口中,感受着那抹细腻,淡然应道。
闻言,水生大惊,连忙追问。
“钦哥要走?”
“对。”
“何日离去?”
“今日。”
“竟如此匆忙!”
这些时日,水生与李钦相处熟络后,聊得倒是较为投缘,此刻听闻此消息,不由颇感唏嘘,毕竟其终日于后厨掌勺,极少能遇见此等妙人。
“钦哥此行往哪处地界走啊?”
“接着往南吧。”
“南?便是钦哥口中常言的‘万花谷’?”
“没错。”
“如此啊……”
水生一时怅然,不再言语。
这些日子,掌柜的寻亲而去,水生需得枯坐柜台,无聊时,总是邀着李钦闲谈,倒是知晓了不少李钦云游时所遇的趣事,也知晓了李钦此行目标。
当然,趣事中的超凡之处,自然被李钦隐去。
少顷,李钦用完餐食,站起身子,朝水生拱手道。
“李某这便走了,望他日有缘再见。”
瞧见李钦辞行,水生方才回过神来,连忙朝后厨跑去。
“钦哥莫急,等我些许。”
李钦不解其意,不过并未多言,只是静静等待。
不多时,便见水生提两个鼓鼓的羊皮水囊走出,望那规模,兴许得有几斤重哩。
“钦哥,你都要走了,咱也没啥好东西送你的,这水囊里边装的是原浆米酒,未曾掺水,你且拿着在路上喝,莫要嫌弃!”
为了不让气氛因离别而沉重,李钦笑着打趣着道:“你莫要如此大声,想让所有人都知晓你家酒中掺水不成!”
水生闻言,哈哈一笑,倒是毫不在意。
“这个点有甚客人,无妨。”
知晓这是水生一片心意,李钦也不推脱,接过水囊,再次拱手施礼。
“多谢水生以美酒相送,望他日还能相见!”
见状,水生也是学着李钦的样子,稍显生涩地拱手回礼,朗声道。
“若他日钦哥又来咱这楚安府,定要再来咱家客栈,到时候再给你送酒!”
“哈哈,一言为定!”
听着水生这质朴之言,李钦只觉心中一暖,向客栈投去最后一眼,方才转身离去,继续前程。
……
许是春夏之交的缘故,这阵子雨水落的倒是颇为频繁。
李钦与林妙妙穿行于山林间,已数次遭遇倾盆大雨——若有遮挡,尚可暂且避雨;若无遮挡,虽也能以灵力萦绕周身,以此避离雨水,但总是如此也着实烦人。
这不,二人刚赶了不过个把时辰的路,天穹又洒下绵绵细雨,不过几息间,便如瓢泼般倾泻而下。
瞧着那大片乌云,知晓这雨一时半会儿恐是不会停下,林妙妙立时飘然而起,瞭望周遭,寻找可避雨之地。
少顷,便闻其惊喜道。
“公子,前方有座山神庙,咱们可去那地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