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没有出息。”
“嗬,嘴够不留情的您。”
“下棋下棋。”
江弦不由分说,摆开三尺棋盘,码上三十二枚圆圆棋子。
工地上轰隆隆的施工声,又被棋盘上车马嘶鸣盖了过去。
“灵感【象棋】进度+1,目前进度(86/100)”
“灵感【象棋】进度+1,目前进度(87/100)”
“灵感【象棋】进度+1,目前进度(88/100)”
...
今儿看棋的人少了些。
知青们扎着堆,对《伤痕》这篇小说各抒己见。
有人赞叹,说它是“一声春雷”,也有部分人批评,觉得矫情,争执不下,宛若此时文学评论界的缩影...
“灵感【象棋】进度+1,目前进度(100/100)”
呼。
又一局棋罢,江弦长舒口气。
一连十五盘棋,他手起刀落,九胜四负二和。
“【象棋】目前进度(100/100)”
嘿,终于满了!
午后阳光清澈,天边挂着照得人轻捷的云。
“江弦同志,一块喝顿酒去。”砂浆车后,相熟一“工友”喊他一声。
江弦推辞不过,只好先应下来。
喝酒地在牛街,馆子门脸儿忒脏,但也是国营饭店,里头又窄又挤,坐满食客,墙上挂一小黑板价目表:‘今日供应鲜肉水饺14个/伍角。’
一帮人摩肩擦踵挤进去,堆着圆桌子坐下。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张简简单单的价目表,几个老爷们愣是瞅了半天,最后还是江弦带头,壮着胆子,一人要了14个饺子打牙祭,配瓶二锅头。
“服务员同志,这是我的粮票。”江弦小心将印有‘京城粮食局’的京城粮票交去服务员手中,再点出伍角钱。
等着无聊,唠了几句,臧国柱忽冲江弦提议:“小江,饺子还没好,咱们先下盘棋吧。”
其余人都笑。
“国柱同志,江弦同志,你俩可真是大棋痴与小棋痴。”
哄笑间,江弦掀开挎包,将棋盘整齐摆上饭桌。
两人实力悬殊,臧国柱便饶江弦一车,再让他两先。
只见江弦红棋开局弃兵,右车奔赴河口,占据要津,臧国柱黑棋不甘示弱,拐角马奔出,掩护过河卒...楚河汉界,风云变幻,跌宕起伏。
江弦每一着,都拈子儿琢磨好久,纠缠几十回合,被人一拍肩膀,再抬起头,服务员已经把饺子端了过来,颇不耐烦的盯着他看。
“你俩,把东西往边上收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其余几人赶紧打圆场。
“马走日,象走田,单车难破士象全。”臧国柱感叹一句,而后敲敲桌子,“和了吧?”
其余几人也纷纷附和,“和了和了,喝酒!”
那就和了吧。
江弦麻溜把棋盘收起,脸前换成盘热气腾腾、白白胖胖的饺子。
扒拉一筷子,三五个立马滚进肚,喉结一缩,大呼“过瘾。”
与此同时,又心生几分没细细品尝的后悔滋味,这心态好似猪八戒吃人参果。
抬眼瞥向其余几人,观其神色,个中滋味大抵都是如此。
“以后有钱了,顿顿都得吃饺子。”这货吮着筷子想。
没夜生活。
江弦赶在夕阳下山前就回家了。
家里没人,他酒兴阑珊,扒下衬衫,光着膀子,打盆水,使肥皂、毛巾擦洗下身子。
随后趴在桌前,掀开窗户。
窗外风吹榕树,院里人头攒动,多日不离身的棋盒,摆在桌上,沾了不少灰土。
江弦表情神圣而庄严。
“系统,合成。”
指令下达,耳边滴一声。
“已解锁第一条合成路径:”
“【知青】+【象棋】=短篇小说《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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