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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赵无眠收刀归鞘,看着眼前这个人:“平凉侯的亲儿子又怎么样?纵容恶犬当街行凶,一样是重罪。你应该庆幸,它死之前没伤到人。”
费铭胸中怒火如燃,咆哮道:“它是天狗!山海异兽!就这一只,可以为我大明军队造就数十名精锐,你竟然敢杀了它!”
还是在知晓主人身份后,下狠手斩杀。
他和暗中保护他的人,都以为说明身份,对方就会停手,恭恭敬敬奉还,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变本加厉,从下重手变成了下死手,直接把天狗给杀了。
这根本就是冲着平凉侯府来的!
所谓异兽精血,并非指寻常血液,而是蕴含天赋神通的“心尖血”。
这种血液存取不易,也并非取之不竭,所以格外珍稀。
“这话你自己都信了吧。”
赵无眠嗤笑道:“据我所知,平凉侯有四个亲生儿子,上百个亲兵义子,截至目前,却只有他本人、费陵,还有你,有资格种灵【天狗】……这条狗就算长大了,取血种灵,养的也是你费家的家奴,护着你作威作福罢了,哪来的脸说是大明军队!”
“你——”
费铭怒不可遏,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个锦衣卫,就是针对平凉侯府!
费铭眼神愈发寒冷,阴恻恻道:“得罪我费家的人,没有好下场!”
“是吗?”
赵无眠神色古怪:“你不认识我?我叫赵无眠,就是前几日,你那个兄弟想要害死的人!我的下场怎么样暂且不论,你哥的下场,还有你爹的下场,可以预见了。”
费铭吃了一惊:“是你?!”
赵无眠脸色冷了下来:“今日有缘,我再跟你讲个故事。胡惟庸被斩首前,他的小儿子驾异兽龙驹奔驰过市,坠死于车下,胡惟庸一气之下将驾车那个人砍了,当今圣上得知后大怒,要胡惟庸赔命,这也是胡惟庸案的爆发点之一……费公子觉得自己比胡惟庸如何?今日真让恶犬在众目睽睽下伤人,你的下场又会如何?”
费铭身体一僵,冷汗瞬间下来了。
“还有。”
赵无眠死盯着他:“下次冲我来!你哥难道没告诉你,我在镇抚司诏狱差点砍了他吗?你哥难道没告诉你,我会易容吗?真逼急了我,你就别用人伺候了,不然说不定哪天、哪个人就会突然出手剁了你的脑袋……你的下场,会跟这条死狗一样!”
言语铿锵。
掷地有声。
大街上一片死寂。
如此明目张胆的威胁,直接把在场的人震住了。
连赵契都懵了,这是我儿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胆子这么大?
随后明白过来,赵无眠这是把所有仇恨,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赵契心中叹气,既感觉骄傲,又感觉揪心。
张骅也十分意外,这根本就是靠一人之力硬捍平凉侯府,这小子着实有胆色!
大街上,叫卖声停了,说书声也停了。
众人耳边,只有赵无眠最后一句话激烈回荡:跟条死狗一样……死狗一样……
这是在说侯府的小侯爷??
费铭的脸一下子涨红,双手青筋鼓起,暴怒的情绪几乎让他忍不住出手杀人。
如此侮辱!
竟敢如此侮辱!
“三公子。”
忽然,一个黑衣人鬼魅般飘到身边,在费铭耳边说了一句话。
费铭听后显然心气不平,可事已至此,这么多人看着,不占理,没法追究,也没法下手,只能恶狠狠说了一句:“走着瞧!我们走!”
他深深看了赵无眠一眼,转头就走。
之前那个下人小心翼翼收回天狗尸体,一行人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蓄谋?”
赵无眠冷眼看着他们离开,暗道应该是巧合,这条狗还不够强,用来布局杀伤不足,八成是闻到琉璃身上的鲛人气息,一时发狂失控。
不管是不是巧合,它都死有余辜!
“败兴。张叔,我们就先回去了。”
赵无眠牵起白琉璃的手,准备离开。
张骅叹气相送:“无眠啊,你这把路走死了啊……”
赵无眠道:“本就是死路。在我看来,费陵、周骥下毒药害我,有今日下场都属从轻发落,但在这两个人看来,杀一个贱民,还没杀成,就有这么大的代价,会毫无怨言吗?
对待这种人,就没必要怂,因为哪怕跪下来磕头,他们想杀人,还是会杀人,所以,该出手就出手,杀到他们投鼠忌器!他们自然就不敢招惹,这些人可比咱们惜命多了。”
张骅有些意外,细想之后,也确实有道理,转而对赵契道:“老赵好福气。”
“什么福气!”
赵契无奈摆手:“这小子说不听,管不了,又犟又倔,真不知道随了谁,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么着吧。”
赵契摇着头往家走。
赵无眠和白琉璃跟着。
张骅笑了笑,看闺女还望着人家舍不得收回视线,调侃道:“走远了,别看了。”
张嫣脸刷的红了,低下头去,手都不知道往哪搁。
张骅道:“这小子非池中之物,嫣儿,爹不拦你,但你自己要有心理准备。”
“……”
张嫣脸色微白,过了片刻,轻声道:“爹,我想学《鬼门针》……”
张骅叹了口气:“苦处你都知道,想学就学吧,不过这小子很可能用不上。”
张嫣看着赵无眠的背影:“有备无患……”
张骅暗暗叹气。
如果赵无眠没性情大变,那青梅竹马、儿女亲家,可说是水到渠成的事。
但现在嘛……
……
“二哥!”
费铭气冲冲奔回家中兰园,费陵正在园中凉亭里看书,披着狐裘,身前放着小火炉,火炉上温着一壶酒,气度雍容。
费铭吼道:“你就这么把我叫回来了?!他杀了天狗!”
费陵头也不抬,翻开书页:“那你想怎么样?杀锦衣卫要是什么事都没有,我早动手了,还轮得到你?我让你在家里遛狗,你非要出去招摇,爹要是来信询问,你让我怎么说?别指望我求情,我前几天那顿打,你也看见了。”
“……”
费铭脸色发白,越发焦躁不安,在凉亭前来回踱步。
天狗来之不易,就这么死了,爹要是回来,自己的下场怕是会比二哥还惨!
费陵道:“现在不用怕,西南战事严峻,爹一两年内都难回来,你要是每天都这么提心吊胆,后面的日子有你受的。”
费铭恼火道:“二哥,你这是在安慰我?!”
“我是告诉你,事情已经发生了,追悔没用。”
费陵转向那黑衣人:“天狗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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