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的推断。有关于鬼屋空间的知识,还是你教给我的,你说我们一旦进入鬼屋,就相当于与进入了另一个与现实世界隔绝的灵异空间。”
她指了指照片上的教学楼。
“你和伊小姐应该没有随意破坏公物的爱好,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痕迹,我想只可能是从鬼屋空间内部释放的攻击,突破这层隔绝屏障后,破坏了建筑物,不是吗?”
“……原来如此。”
这时,伊清颜突然注意到了某件事,她皱起了眉。
“等一下,这些照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我和冬生哥今天白天才刚从鬼屋里面出来——”
“警方手里。”
“警方?安小姐难道是……”
“啊……也是,作为前辈,我有理由先分享。”
安知真笑了起来。
“先来说明一下‘天魁权首’的力量吧。虽然实际效果不止如此,但从一般外在表现上看,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干涉精神的能力。”
“……洗脑?”
伊清颜眨了眨眼,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望向岑冬生。
岑冬生也眨了眨眼,一脸“你看我干啥”的表情。
“对普通人来说能起到无往而不利的效果,除非是同一时间操控的数量超过我的负荷,否则抵御不了这个能力。但对于咒禁师来说,就没那么有效了。”
“知真姐是在谦虚。”他干咳了一声,“实际上,除非是特等咒禁或命禁的拥有者,一般咒禁师同样无法抵抗‘天魁权首’的操控。”
“我知道了,感谢你的告知。”
伊清颜说。
“那我也来介绍一下我的能力吧。‘无间地狱’……它的本质其实是一处与现实世界相对立的空间,有点像是你们刚才提到的‘鬼屋空间’,只不过规模更庞大。并且,我可以操纵它干涉现实的‘强度’与‘大小’。”
在伊清颜没有使用能力的时候,无间地狱依旧存在,只是与现实世界不存在交叠;
而当她接受这份力量之后,她可以随意操纵其规模以及与现实世界的“交互”方式:从切下一颗脑袋、到切下整栋楼房,“无间地狱”能覆盖的范围远远不止于此,且用法更不仅如此。
岑冬生有未来的经验,他很清楚这一点。
伊清颜说“无间地狱”像是“鬼屋空间”,是从各自都是毗邻现实的“另一处空间”这个角度出发;但无间地狱不仅是“空间”,更是一个本就藏匿着庞大力量的新世界,而她则是那个世界的主人。
“很好,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知真姐的双眸闪闪发光,她正在为求知欲得到满足而感到兴奋——
但她想要的不仅如此。
“况且,既然我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觉得某人不能继续当个局外人了。”
“……是啊。”
伊清颜意识到了什么。看到安知真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少女的嘴角也不自觉跟着扬起,她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你,冬生。”
“欸?”
岑冬生瞪大了眼睛,看着说话锋一转,突然将矛头指向自己的安知真。
“冬生,你不会以为我没注意到吧?你身上同样寄宿着特等咒禁的力量。”
“嗯,我一开始就发现了,‘哥哥很难被杀死’,这是我体内的力量告诉我的。”
面对一大一小两位姑娘不经意间展现出的无言默契、携起手来的步步紧逼,岑冬生只好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行行行,我会说的。今天就当是我们几个彼此交底了。”
他本来也没想过要隐瞒。
“……只是,我没有你们俩那么了不起啦。”
岑冬生原本是有命禁的,但已经消失了。如今依仗的是利用先见之明寻找到的不知名特等咒禁。
在他简单介绍了一遍自己的异能之后,两人分别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三魔之力’……我明白了,这就是你急切希望寻找到下一个‘魔’的理由。”
“第一个能力是复活,第二个能力是精神领域,感觉很巧呢。”
“是啊,我也觉得……有点巧。”
自此之后,三人间的氛围好像变得融洽了一点。
虽说安知真和伊清颜是初次见面,可仔细想想,他和后者也才认识了一天多;他和知真姐的相处时间稍微长些,但也没超过一个假期的时间。
信赖关系并非要由一朝一夕、一砖一瓦构成,完全可能是一夜之间高楼拔地起;
只是它的维护,仍需要人的留心与长情。
对于从上辈子开始就缺乏社交经验的岑冬生而言,此事任重而道远。
“对了,我之前就留意到一件事……”
安知真双手捧着茶杯,笑呵呵地问道。
“伊小姐称呼你为‘哥哥’,对吧?有什么理由吗?”
在岑冬生回答之前,伊清颜接过了话头。
“因为我们约好了,他会成为我的引导者,对我负责。所以,我想要一个更亲密的词来称呼我们之间的关系。”
“‘负责’……是吗。”
知真姐眯起眼睛,不自觉用手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其实在我们约定之前,你就已经“哥”、“哥”叫个不停了吧,岑冬生默默心想。
但他没有讲出口。
伊清颜从小学时开始就与父母再没有见过面了,和奶奶一起住,学校里又没有朋友,感到孤独情有可原。
小姑娘缺爱嘛,叫声哥哥怎么了?现在不愿意在他人面前承认,小姑娘好面子又怎么了?
能理解,都能理解。
正当岑冬生这么想的时候,听到安知真又接着说道。
“不得不说,这世上真是无巧不成书。其实就在前两天,你的冬生哥已经认我为干姐姐了。”
女人笑意温柔。
“所以,伊小姐,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叫我一声姐姐。这样一来,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不好意思,我没这个想法。”
伊清颜摇摇头,毫不客气地拒绝。
刚才那一丝融洽的氛围,仿佛是他的错觉,客厅里的气氛再一次沉寂下来,就像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水突然放进了冰箱。
岑冬生感受到了一种如坐针毡的尴尬。
“你们渴了吧,我再去……倒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