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下来。
陈策不知道时间,这里见不到光,不一会儿浓浓的困意来袭,可吴娘子这张小床上只备了一床被子,床也不大,陈策摸索过,两人睡在一起很是拥挤。
“吴娘子,非常时期,我就不拘小节,待出去后你不说我不言,不会有人知晓我们同床而眠,望你谅解。”
吴娘子没说话,黑暗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被褥有点潮湿,陈策困意越来越浓,半个身躯躺在床上,搭着半截被子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竖耳听着上方的动静,万籁俱静,空洞黑暗。
吴娘子贴着自己睡着了,手臂却依旧死死搂着自己脖颈,被褥全部裹在自己身上,她半个身子已经失去了被褥。
陈策试探着摸索她的头颅,顿感不妙,她的头颅很热,当是染了风寒。
一夜将被裹在自己身上,她如何不受寒,陈策有些自责,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朱厚照……快来啊!
现在陈策只能寄期望于朱厚照念在情义的份上,优先会派人来槐花胡同,指望官府一个个救过来,不知要等多久。
如果两人都健康,陈策不担忧,但现在他怕吴娘子撑不住。
“你还好吗?”
陈策开口询问,起身来到一旁摸索一份干面馒头一点点塞入到吴娘子嘴巴中。
吴娘子‘嗯’了一声,又道:“冷……冷。”
她在脱衣,窸窸窣窣的,陈策似有察觉,忙不迭握住她的手,问道:“你做什么?”
吴娘子颤颤的道:“我,我可能,可能活不成了,你用,用我衣衫取暖。”
陈策握紧她的手,道:“相信我!一定能活下去!一定!”
“不要放弃希望,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陈策不敢让吴娘子再睡下去,生怕这一睡就起不来了,于是没话找话的问道:“吴娘子,你怎么知晓这里有地窖的?”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尽可能平复她的情绪。
吴娘子小声啜泣,道:“以前被关在这里过。”
啊?
陈策愣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该问什么了,脑子有点混乱,什么叫被关在这里过?
这是京师脚下,治安不能说多好,但也不会差到这种程度吧?
难怪她自从进了这里,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陈策一直觉得她不像寻常农家小娘子,此时看来果真如此。
陈策故意转开话题,温声道:“对啦,我还不知道吴娘子的芳名呢。”
吴娘子声若蚊呐的道:“吴殊娴。”
……
紫禁城,东宫。
等地震稍稍平息后,刘瑾便建议朱厚照赶紧去养心殿做个样子,即便不能帮什么忙,也要给文武百官留下个好印象,同时也让东宫的老师们欣慰长脸。
朱厚照呵呵冷笑道:“去个毛!他们还有脸见本宫吗?”
“刘大伴,伱去找锦衣卫!”
刘瑾一喜,道:“好,好啊!找锦衣卫赈灾,咱们只干实事!”
朱厚照道:“你少胡扯,让锦衣卫去寻一寻陈老弟是否安全,人咋样了。”
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