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却字字锥心,分明只是个刚从地牢里逃出来的落魄公主,可这身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饶是这群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朝臣都被她镇住了。
更吃惊的要数恒越,他没想到只短短几天不见,兰宁竟变得如此巧舌如簧,几句话下来,他都找不到可反驳的理由。
恒越鼓起勇气对上那双讽刺又冷漠的蓝绿异瞳,有那么一瞬间,他被这双眼中暴虐的情绪吓到,只一个恍惚,他又收敛好自己错愕的表情,垂眸反驳兰宁,“事情已然过去,过分追究只会两败俱伤,您贵为万景国公主,自要顾忌万景上下的未来。”
兰宁不屑的睨了他一眼,“芙柔都没有顾忌,我又何要顾忌?一个包庇凶手、是非不分的国,我实在想不到它有什么存在价值,不如早些毁灭了,也落得个干净。”
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将那些跪着的人气的跳起来,指着兰宁就是一顿输出,那难听的都让看戏的玄珩都皱起眉头,这处在风暴中心的兰宁无所谓的勾唇一笑,竟还有心情挑衅满脸阴鸷的恒越。
“未经他人苦,莫劝人向善。错不在我,我为何要遮遮掩掩,我就是要露出伤痕,将芙柔的恶行昭告天下,你们又能奈我何?”
说完这些,兰宁又变回那副乖顺的样子,她转身握住玄珩的手,声音软软没有半分刚刚凌厉的气势,“我们进去,不理他们。”
沉默良久的玄珩轻轻点头,他甚至都不用说话,身后的侍从一左一右上去架开恒越,目送兰宁拉着玄珩进入殿中。
大殿之中奢华非常,闪的兰宁几乎看不过来,紧接着她的目光被女帝床边那十来个身穿华服的帅哥吸引,看着他们身上独特的服饰,兰宁猜到这就是女帝那十二个夫婿。
在这个世界,又被称作贵君。
自从三年前女帝开始生病,一些工作就得让他们去处理,这些时日奔波在外,也是收到万景的消息,日夜兼程赶回来询问缘由的。
“玄珩参见陛下,见过诸位贵君。”玄珩拉着兰宁行礼。
兰宁学着玄珩的样子问好,只是这其中有人不领情,应当是被她刚刚那些违逆的话气到了。
“不用如此多礼。”
女帝的话刚落,一位身穿蓝衣、面容晔丽淡漠的男子慌张上前,将兰宁扶起来,他担心自己将兰宁吓到,连说话的声音都小心翼翼,“身体可好些了吗?”
兽人对带有自己骨血的存在很敏感,在兰宁进门的那一瞬间,边昭就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牵引,他注视着少女发间的猫耳,漂亮如宝石的蓝眸闪过欣喜,下一刻,他看到少女残损的面容,疤痕遍布,几乎看不出原貌,身形纤瘦的,仿佛一碰就散。
他可怜的孩子呀!
边昭顿时心疼的哭了出来,他的身形可比兰宁高大出许多,此刻站在兰宁面前足够将她全都遮掩住,以至于旁人都看不到她眼眸中的错愕。
一个精致漂亮的大帅哥站在她面前哭啊!她怎么会不紧张?
“你......”兰宁手足无措起来,她活了二十几年都没有安慰别人的经验,慌张之下只好求助于身边的玄珩,“这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