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了大堂外,见外面站着十余陌生面孔的男子,不禁一怔。
蒋庆之就带了孙重楼和窦珈蓝,其他都是朱希忠的家丁。
一个家丁进去禀告。
“让他们进来。”
家丁出来,“国公和伯爷让你等进去。”
国公,伯爷?
诸将不知情况,赶紧收敛心神,鱼贯而入。
上首并肩坐着成国公朱希忠和长威伯蒋庆之。
“总旗之上的都来了?”蒋庆之问。
黄三德仔细看着,“好像差……差了……”
蒋庆之冷冷看着他,“连自己麾下诸将都不熟悉,你这个指挥使,做的不错。”
黄三德看了颜旭一眼……还等什么?
习惯背锅的颜旭只是看了一眼,便知晓少了谁。
“禀国公,伯爷,少了三个百户官,另外,镇抚韩愈,千户官王聪没来。”
他知晓,自己这么一点名,回头没来的将领都会把账算在自己的头上。
但他习惯了背锅,所以木然回身。
“可有告假?”朱希忠问。
颜旭本想说有,当看到蒋庆之似笑非笑的模样后,心头一跳,“有的有。”
朱希忠看了蒋庆之一眼,低声道:“没告假的当严惩。”
哥哥哎!
你这从小在富贵窝里长大,浑然忘却了祖辈在军中的杀伐果断。
蒋庆之冷着脸。
他前世本是南美小军阀,杀伐果断自不待言。来到大明后,在南边两战告捷,面对大明军中这些软脚蟹,就如同一头猛虎居高临下,俯瞰着一群羊。
庆之身上怎地煞气这般重……朱希忠心中咂舌。
“没来的,就不必来了。”
蒋庆之跳过黄三德,吩咐道:“颜旭。”
“伯爷。”颜旭束手而立。
“今日没来的,尽数令他们去兵部报到。”
这是把他们驱赶出虎贲左卫?
卧槽!
这是要作甚?
有人和没来的将领关系好,便喊道:“此等事得兵部来处置吧?”
你蒋庆之没这个权力。
蒋庆之含笑看着叫嚷的那人,“名字。”
“陈堡!”
陈堡斜睨着蒋庆之,并不怕他。
朱希忠低声道:“此人我知晓,祖父陈勉当年曾在大礼仪中支持陛下,故而这些年家族在京城勋戚中脱颖而出。”
这便是老牌勋戚再度崛起。
一般没人愿意招惹这等人家。
陈堡也笃定蒋庆之不敢责罚自己。
“给你两个选择。”
蒋庆之拿出药烟,“一,滚回家去做你的纨绔。二,出去绕着营地跑十圈。”
陈堡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有胆气!
众人暗赞。
老弟,你这个……太急切了吧?
朱希忠心中苦笑,板着脸道:“我与长威伯奉陛下之命巡查整顿京城诸卫。”
诸将赶紧站好。
蒋庆之起身,朱希忠只求小老弟莫要动作太大,就板着脸为他助威。
蒋庆之指指这些将领。
“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本想看看虎贲左卫的操演,可看到你等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模样,就知晓没这个必要。”
诸将木然。
“若是谁能羞恼,我还会高看他一眼。”蒋庆之说道:“可我看到了什么?麻木!”
蒋庆之的怒吼在大堂内回荡着。
“看看你等的模样,像是什么?有人说京城诸卫成了看门狗,可在我眼中,你等连做看门狗的资格都没有。就是什么……哈巴狗!主人扔一根骨头就摇尾巴撒娇的一群哈巴狗!”
没有人能忍受这等羞辱,诸将抬头,面色涨红。
庆之,你激起众怒了……朱希忠心中苦笑,却冷冷干咳一声,想震慑诸将。
可成国公府多年未曾领军厮杀,谁会在乎?
蒋庆之指着外面,“俺答正磨刀霍霍,九边在草原铁骑的威慑之下瑟瑟发抖。这可还是那个煌煌大明?”
“当年太祖皇帝与成祖皇帝令草原异族丧胆,京城诸卫便是他们手中的虎贲。可如今的京城诸卫成了什么?”
“俺答跳梁,令大明武人震怖。震你娘啊!”
蒋庆之骂道:“我来,便是要重整虎贲左卫,为京城诸卫打个样。”
他指着外面,“心中尚有廉耻的,马上滚出去,绕着营地跑十圈。”
诸将默然。
“十息!”蒋庆之看了孙重楼一眼。
“十,九……”
孙重楼开始报数。
朱希忠终究忍不住了,过来低声道:“庆之,这些将领跋扈,若是激起兵变,你我难逃重责……”
蒋庆之没回复他,朱希忠侧身看去,见少年冷漠的看着诸将,眼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颜旭出来,行礼,“下官,领命!”
他大步走出去。
第二个将领出来,“下官领命!”
朱希忠:“庆之,你这是在赌!”
蒋庆之冷冷的道:“我在赌,大明的男儿,胸中依旧还有热血!”
“下官领命!”
“下官领命!”
朱希忠呆呆的看着一个个将领面色涨红的行礼,随即出去。
一种久违的感觉令他不禁浑身颤栗。
家中那等厮杀过的老护卫曾说过,这种颤栗叫做什么来着?
“热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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