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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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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青山多妩媚。”

    “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好个自恋的长威伯!”

    众人哗然。

    有少女低声道:“可他,确实是俊美无匹啊!”

    在场的男人面面相觑,看看彼此。

    好像,都没那个少年俊美。

    好吧,比相貌气质,大伙儿不是对手。

    但才华呢?

    “马兄!”

    众人看向了马林。

    全村的希望就是你了。

    马林家境普通,为了出人头地,唯有靠着这群贵人帮衬。

    但贵人凭何帮衬你?

    今日便是机会。

    为了这场诗会,马林精心准备了许久。

    他苦心孤诣作了几首诗,逐字推敲。

    直至昨夜,他依旧披衣重读了那些诗词,反复斟酌。

    这样的准备工作之下,马林无惧任何对手。

    “蒋庆之自那次之后再无诗词问世,可见江郎才尽。马兄,趁他病,要他命。不过,小弟却担心他托词而去。”

    “是啊!”

    “马兄,当断则断!”

    “别犹豫!”

    要想富贵,就得冒险。

    就得踩着别人的尸骸上位。

    马林深吸一口气,拱手,“请长威伯指教。”

    女子那边哗然。

    “马林果然向长威伯发起了挑战。”

    “这下有热闹看了。”

    “长威伯好像有些自恋哎!”

    “我最喜看到自恋的人被收拾。”

    “我也是。”

    “长威伯犯错了吗?”有人质疑,“为何人人喊打?”

    沐舒看着一群少女叽叽喳喳的不消停,叹道:“这里也是一个名利之地。”

    “你以为到了京城便能解脱了吗?”杨琪笑道:“这个圈子看似悠闲,可刀光剑影都在底下呢!你多来几次就知晓了。”

    沐舒把圆扇挡在脸前,“我就想知晓,这位长威伯,如何应对马林的挑战。”

    “就说有公事呗!”杨琪不屑的道:“那些贵公子只需给家人使个眼色,随即家人就说家中有急事,这不,避战的借口就有了。”

    “这位呢?”沐舒问。

    “他据闻颇得陛下信重,只需家人禀告,说有公事,或是陛下召见,难道谁还敢阻拦不成?”

    那边,类似的话此起彼伏。

    所有目光都聚拢在蒋庆之身上。

    主持人笑道:“把纸笔给长威伯送去。”

    纸笔送到案几上,侍女抬头看了蒋庆之一眼,有些怀疑之意,随即退下。

    蒋庆之摇摇折扇,觉得这一切很有趣。

    “表叔……”小姑娘同情的道:“要不,就说腹痛吧!我用这个由头躲过了许多次磋磨。”

    蒋庆之看了朱载坖两兄弟一眼。

    朱载坖挠头,“回头我问问。”

    朱载圳傲然,“回头我让母妃去过问此事,打死那些狗奴才。”

    “不要!”小姑娘急忙摆手,“我……我只是随便说说。”

    可怜的娃!

    朱载坖突然苦笑,“马林挑衅,赶紧帮表叔想个法子才是。”

    朱载圳眯着眼,“要不,我令人装作宫中来人,就说有公事。”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内侍急匆匆而来。

    近前说道:“见过伯爷,陛下召见。”

    “哦!”

    众人哗然。

    “果然是这样。”

    “避战不出!”

    “不怕,回头我问问我爹,看看今日陛下是否召见了蒋庆之,若是没有,便是欺君,弹劾他!”

    嘉靖帝信重蒋庆之,恨屋及乌,士大夫们就越恨蒋庆之。

    蒋庆之问道:“可说了何事?”

    内侍摇头,“不知。”

    宫中办事的人不许打探消息。

    蒋庆之沉吟了一下,心想会是什么事?

    莫非,夏言的事儿有反复?

    卧槽,两年国祚都到手了。

    蒋庆之蹙眉。

    马林温文尔雅的拱手,“伯爷若是有了一两句也无妨,窥一斑而知全豹,这点鉴赏的本事,在场的都有。”

    蒋庆之看了他一眼,脑海中都是嘉靖帝令人来召唤自己的各种可能。

    有人大声道:“长威伯为了夏言得罪了严嵩严首辅,就不怕被报复吗?”

    是啊!

    严嵩一党如今声势浩大,你蒋庆之就不担心后怕吗?

    蒋庆之说道:

    “磨墨!”

    朱载圳磨墨。

    “笔!”

    朱载坖把毛笔润满墨汁递上。

    蒋庆之拿出药烟。

    “表叔。”

    小姑娘乖巧的为他点燃药烟。

    蒋庆之叼着药烟,提笔一挥而就。

    他把毛笔掷于案几上,“我先回去了,小姑娘也莫要久留。”

    “是,表叔。”朱寿媖觉得表叔很温和,又有趣。

    蒋庆之打开折扇,轻轻一扇。

    另一面那两行字仿佛在张牙舞爪。

    我自横刀向天笑。

    去留肝胆两昆仑。

    蒋庆之扬长而去。

    “不知长威伯作了何诗?”

    马林微笑问道。

    有人说,“定然不堪入目,否则怎会寻借口遁去?”

    “这遁法倒也大胆,竟然动用了内侍。”

    “可见二位殿下与长威伯颇为亲近。”

    能用内侍的,也就是皇室。

    众人哄笑。

    可笑声渐渐小了。

    只因裕王和景王看着那张纸,竟然痴了。

    良久。

    景王抬头,和裕王面面相觑。

    一拍案几。

    “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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