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炸毛。
法官你的工作态度不能稍微有礼貌一些吗?我并没有像隔壁几个窗口的阿姨们那样,尖着嗓子咄咄逼人呀,前后也才占用了你两分钟都不到的时间。
立案大厅里,负责保安的爷叔,都是目光如炬的,其中一个看到景春莹掏出手机,以为她要拍刚才接待她的法官,连忙走过来。
“小姑娘,你理解一下法官同志们噢,你们上班吃吃奶茶刷刷手机,他们上班是高强度的,一天不知道要说多少话。对了,你立不进案子的理由是什么啊?”
“说我没有被告的身份证明,对了爷叔,我看到网上说,我们原告可以向法院申请协查函,我是不是就可以去派出所拉被告的口卡了?”
“这个规定么,是有的,但是各个法院总归操作难度不一样,”爷叔说得很婉转,“其实你去网上找个有律师执业证的,帮你到被告地址的派出所去拉一下不就好了,行情么,上海这里就是五百块一次,你不要被人宰了哦。”
“嗯,好的,谢谢爷叔指点。”
聊了几句,景春莹平和下来。
忿忿于升斗小民打官司不易的火气,已经被投喂有效信息的爷叔浇灭了。
景春莹走出法院,坐在对面街心公园的石凳上,想发个朋友圈,感叹几句立案不易,看看那人会不会主动私信自己。
但旋即,又觉得这样的做法也太茶里茶气了。
为了省五百块就做一回绿茶,哪像我爸妈教出来的女儿。
景春莹于是从微信联系人里找到“贺鸣”,连“在吗”两个字都不啰嗦,直接打字:“贺律师你好,请问你们团队可以给当事人拉口卡吗?一次收费多少?如果这样的单子你们团队不接的话,可否介绍肯接的律师给我。谢谢。”
不到一分钟,贺鸣就回复了:“把被告的全名和住址给我。”
景春莹把尹女王的信息发过去后,又加了一句:“多谢贺律师,我付多少费用?”
她发完这句,对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这搞得景春莹很紧张,妈呀,别是在解释,他们所为什么收费要比一般行情高吧?
终于,贺律师的第二段回复来了:“这个不算请我打官司,不签委托代理合同,就不必按照我们所最低收费五千一个案子的标准来。我让小陆去跑一趟,你回头来所里拿口卡材料时,请小陆吃个午饭就行。”
景春莹松了一口气。
她就晓得,自己有识人之明。
黄山之行,一些细节可以看出,贺律师是厚道人儿。
景春莹于是回过去:“多谢大律师,我来拿材料时,你也赏光一起吃饭啊。那先这样,你先忙。”
又是很长时间地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然后才是一句:“好的,如果到时候我在所里,一起。”
景春莹站起来,轻快地走向地铁站时,贺鸣仍盯着手机屏幕。
看来,他在脑中芯片提供的选项里挑中的那个回复方案,是对的,人类的女孩,应该会觉得自己是绅士吧?
贺鸣拿起电话:“小陆你进来一下,有客户要拉个口卡,你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