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跟自己说。自己便直接说出来了。
果然，在自己说出来之后，裴悔不说话了。裴言澈也不说话，就等着裴悔再次开口。
可是这次裴悔却是格外的倔强，裴言澈等了好久都等不到他说话，于是只能示弱问道：“为什么不愿意告诉爸爸，难道在你心里爸爸是那种听到你被欺负无动于衷的人吗？”
此时裴悔低着头，再次抬起来的脸眼中已经蓄满了眼泪，裴言澈一下子慌了神，将裴悔一下子抱到怀里解释道：“爸爸没有怪你，是心疼我们宝宝，受了欺负要跟爸爸说知道吗？”
可是裴悔下一刻说的话让裴言澈彻底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裴悔将自己从裴言澈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声回答了裴言澈的问题：“可是他们说的是实话，我没有妈妈。”
裴言澈听完之后只感觉喉咙一阵堵塞感，心脏一缩一缩的难受，可是裴悔接下来的话更让裴言澈心痛：“而且爸爸也想念妈妈，我不想说出来，这样会让爸爸更难过。”
他的裴悔，他的孩子，才三岁多，却已经懂得了这么多事情，裴言澈又想起今天在监控里看到裴悔说的那些话，他以为他骗一个小孩子是很轻松地。
但就这么来看，是裴悔怕他难过罢了。
“爸爸每天都睡不着觉，我知道的，爸爸要看着妈妈的照片才能睡着，爸爸，我虽然是小孩子，但我都知道的。”裴悔朝前挪了两步，小手拉着裴言澈的手，好像在通过他自己的办法来安慰此时充满了悲伤氛围的父亲。
“宝宝，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对不起你。”裴言澈抱着裴悔，第一次在裴悔一个小孩子面前示弱。
他说的没错，是他对不起裴悔，对不起裴悔的妈妈。
要不是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不会失去裴悔妈妈，也不会让裴悔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本来就应该是被父母呵护着长大的。
他自以为是，不在乎裴悔妈妈的情绪，他确实是个自大又傲慢的人。
“爸爸，你可以告诉我，到底妈妈为什么不要阿悔了吗？”裴悔从裴言澈怀抱里抬起头，泪眼盈盈。
这些年裴言澈一直告诉裴悔他妈妈是生病了在治疗，可他也知道这个谎言又多拙劣。
裴言澈将自己的手轻轻放到了裴悔的脑袋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跟裴悔解释道：“不要这么说你的妈妈，阿悔，妈妈从来没有不要你，妈妈为了生下你，付出了生命。所以，妈妈是最爱你的。比爸爸要爱你无数倍。”
裴悔只有三岁多，但他也知道付出了生命是什么意思，小脸彻底苍白下来，他有想过他的妈妈是不要他和爸爸跑掉了，也有想过妈妈是已经不在了。
可是当这件事情从爸爸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裴悔觉得好难过好难过，哇的一声哭出来：“为什么，妈妈为了我失去了生命，为什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是没有我，妈妈就还在，还能陪着爸爸，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