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立场，应该是支持资本在全球自由流动的，而夏国对于资本的监管实在令人无法放心。”
“我不否认这一点，伙计。”陆鸿点了点头，“但是看看这个世界吧，想想过去属于资本主义的两三百年，那些由资本带来的掠夺、贫困，以及由此引发的纷乱和战争……”
“如果人类没有将那么多的资源用在彼此厮杀上，我们现在少说也该登陆火星了吧？”
“在这一轮能源革命中，我们很可能即将迎来无限能源的时代。如果我们不能正确地使用这股力量，带领人类向太空发展，那么迟早有一天，这股力量会在蓝星上引爆。”
“告诉我，伙计，你认为如今的世界秩序，这个资本全球化引领下的秩序，能够确保人类不走向那个更坏的结局吗？”
彼得想了想，反驳道：“但你也不能保证夏国的那套秩序能够带领人类走向更好的未来。”
陆鸿微微点头，“的确，我无法保证。不过就像白鹰的选举制度那样，保守党干得不好，就让自由党上台试试。为什么不让我们试试呢？”
彼得和马斯克沉默了许久，方才点头道：“好吧，伙计，你说服了我。不过这毫无意义，因为你说服不了所有人。”
陆鸿笑了，“当然，真正能说服所有人的只有事实，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现在我得挂了。医生来找我去产房了，我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
“恭喜。下个月我们会造访魔都，到时候给你的孩子带一份见面礼。”
“谢了。”
陆鸿轻吁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双手互相按摩了一下手臂才止住颤抖，跟着医生进入了产房。
欧阳佩是头胎，但她平日一向坚持锻炼，身体素质一流。
折腾了几个小时后，随着一声嘹亮的啼哭声，陆鸿看到了一个皱巴巴的、胎毛稀疏的孩子。
那是他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个小不点，手脚僵硬地捧在怀里，感受着她的体温。
一股温暖从心底涌出。
那是他前世从未有机会体验过的安宁和喜悦。
当妻子和孩子被转移到单人病房时，时间已经是黎明时分。
启明星的光芒已经渐渐黯淡，远方的黛青中已然透出了一丝鱼肚白。
陆鸿抱着熟睡的孩子，坐在落地窗前痴痴地看着远方的地平线，久久不言。
“在看什么呢？”欧阳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醒了陆鸿。
“没什么……”陆鸿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只是在想，出生在黎明时刻的孩子，是不是意味着一生都会充满光明和希望呢？”
欧阳佩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呀……孩子的名字你还没想好吗？”
“想来想去，总是想不出来。不是没有好名字，而是任何语言都没法完全承载我对她的爱和祝福……还是让你爷爷拿主意吧。”
“至于我的责任，是为我们的孩子争取一个像黎明般充满希望的未来。”
陆鸿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放在桌上的一张纸。
那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
可控核聚变商业堆，纳米高强度材料，太空电梯，南天门计划……
就在这时，远处的地平线上跃出了一缕阳光。
歌未竟，东方白。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