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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萤火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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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沈耀金想了想,“被辞退的军人。”

    梁越碧:“战力如何?是否为了钱做什么都可以。”

    沈耀金:“亡命之徒,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当年的他黑白道通吃,只要有钱就可以!如今好几年过去了,我试试联系!”

    梁越碧:“他很合适,我想就他吧!”

    沈耀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那我联系他!”

    梁越碧:“好的!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该给他们制造点惊喜了!”

    “杰弗里,你好!好久不联系,过得怎样?”

    “沈先生,过得去啊,有好介绍吗?你知道,我任何时候都需要钱!”

    “有,只是怕你不愿意接。”

    “什么路数?”

    “给负责东亚地区的军方头目制造意外。”

    “数额?”

    “500万美金。”

    “成交。”

    “先付100万定金,事成后再全额付款。”

    “成交。”

    “好的。”

    “梁越碧,我们就等着看好戏了!”

    “这钱我来出,万一查到,我孑然一身,也无所谓了,你不一样。”

    “那好,你出那就出吧。”

    “我真想再喝一杯,庆祝庆祝!”

    “喝茶吧,家里不能喝酒!”

    “看来你对如歆,真是疼爱!”

    “是吧,我们一起走过好些年了。可能是我们都相互理解尊重,相互珍惜吧!”

    梁越碧想起当年在海边岩石上遇到他们的情景,那时候的他俩使劲拽住他的滑翔伞,不然他就要掉悬崖下去了。那时的如歆清纯脱俗,长发飘飘,如画里的美人。他一见钟情,无奈沈耀金一开始就断了他的念头:说如歆是他女朋友,对她不可有非分之想!

    梁越碧看着眼前的沈耀金,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如歆倒是一点都不变,还像那少女般的容颜。

    梁越碧思绪飘飞,几年前的事情像电影般在眼前浮现。

    沈耀金看着梁越碧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打扰他。

    梁越碧在沉思,眼前似乎浮现出很多故事,但是这些故事都已经成为历史,想想今生遇到了如歆、沈耀金,蓝海心,自己的人生也很精彩。

    想起海心,梁越碧一阵心痛,这辈子估计没有机会再遇到一个她了……

    “头还有点痛,今晚就在你家住。”

    “房子多的是,你要住就住吧,不用客气!虽说以前你是我的情敌,但如今变成亲戚,以客人之道待你是应该的。”

    “感觉人生真的很戏剧化。要是早些年,我认识了如歆,估计也就没你什么事。”

    “可是这世上就没有如果。困了,回去睡吧,明天见。”

    “好的,明天见。”

    两人各自回客房去了。他们俩刚睡下不久,如歆就醒过来,她突然想起沈耀金和梁越碧喝醉酒的事。匆忙起来,披上一件外套走出房去。

    如歆悄悄来到客房,看到沈耀金和梁越碧都睡着了。她便静悄悄地来到客厅,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品茶。窗外月色撩人,如歆被那银色的光辉吸引,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远眺夜空。月色朦胧,洒落江面,湖面泛着点点银光,清风徐来,吹来河岸处玉兰花的清香味儿,凉凉的扑面。闻着那花香,感受着那透骨的清凉,非常舒服,如歆要陶醉于这月下美景了。

    她低头一看,潋滟江面倒映着圆月,似有无数月亮在水中闪耀,此情此景,如歆突然想起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那首流传千古的佳作:

    春江花月夜

    [唐]张若虚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如歆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美景,景色醉人人自醉,这世上真不乏良辰美景!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看了多久,只觉得眼睛累了,但似乎没有睡意。踱步来到书房,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那一个闪着荧光的瓶子,如歆满心欢喜,她拿起那闪闪发光的瓶子,里面的萤火虫在不停地爬。要委屈这小东西在瓶子里窝几天了。她把瓶子放下来。来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有关于月亮树的资料。

    屏幕上的月亮树,像一把大伞罩在大地,郁郁苍苍翠色欲流,看起来充满生机和活力。

    很多人误以为月亮树的叶子像弯弯的月亮,没想到它并非像弯弯的月亮。它被称为月亮树可能是因为能够吸引萤火虫来到树上,闪闪发亮的缘故。

    树上青绿青绿的荧光看上去如幻境般,看着这样美妙的环境让人生出很多遐想,总感觉那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忍不住想要把它捧在手心里仔细地欣赏。

    如歆在网上购到了月亮树的种子,她因此非常高兴。看看时间,快天亮了。她回到房间,和衣而睡。

    沈耀金和梁越碧此时还在睡熟中。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街上早起的人们,都往菜市场方向走,村里出来的农人们早早就挑着农产品在集市等候,天还未亮,这里已经热闹非凡!

    如歆刚睡下不久,梦里又出现那棵月亮树,树上荧光点点,清亮清亮的荧光充满了梦幻色彩。一位白衣仙子从天而降,她轻飘飘降落在月亮树,脚尖踏在树叶上,萤火虫围着她飞,有些落在她的身上,泛着荧荧绿光,“姐姐,近来好吗?”

    “我很好。你见到妈妈了吗?”

    “见到了,妈妈正在来的路上。”

    “海心,我们都很想念你和妈妈。”

    “你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月亮树上的白衣仙子双腿一蹬,踏着彩云而去。如歆伸出双手,怎么也够不着那云朵,她想抓住妹妹,不让她走。

    海心踏着彩云,身上的萤火虫紧紧围绕着她,随她而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也站在那朵彩云那里,对着她招手,“如歆,你要好好活着,快乐地活着,我和你妹妹看到你好好的,我们也很开心!”

    彩云越飞越远,渐渐消失在眼前,如歆睁大眼睛也看不到了。“妈妈……海心……你们不要走呀!”

    “妈妈……海心……”如歆突然醒了,看着窗外,太阳已经升起,“妈妈、海心,你们在哪里?”她的眼泪悄悄滑落,自从妈妈和妹妹去世后,如歆的心里一直很苦,午夜梦回,泪沾枕巾,总也放不下那份愧疚。

    如歆想起妈妈和妹妹,泪洒枕巾,醒来后,便没有了睡意。洗漱完毕,便去厨房找到阿姨,吩咐她早餐做点醒酒汤。看看时间,拿着小背包离开了家,驱车往面包公司而去。沈耀金、梁越碧还在睡着。烂醉如泥的感觉,用在他们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如歆来到面包公司大门外,不少员工正在走进公司,大家见到如歆都向她点头问好。如歆走进电梯,乘电梯来到15楼,到达公司里的人还不多,她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等候着殷华芸的到来。

    一辆白色的奔驰停在了公司门前,殷华芸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公司,她从一楼乘电梯来到15楼,风尘仆仆的样子让人觉得她很忙。

    殷华芸来到15楼,看向如歆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灯亮着,她知道如歆已经在等她了,便径直朝如歆的办公室走来,敲了敲门。

    如歆一听,知道是殷华芸来了,“请进!”

    殷华芸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过来,“如歆,今天你真早!”

    如歆从小包里拿出记录本,递给殷华芸,“我提了几点建议,你看看,要是有什么意见,我们一起商议。”

    殷华芸接过记录本,她拖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如歆,你先等会儿。我看完再讨论。”

    如歆站起来,“那你先看,我在公司走走!”说完便走了出去。

    公司员工见到如歆,都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如歆对着他们点头微笑,殷华芸管理公司,她还是比较放心的。走了一圈回到办公室,“姐姐,你管理公司,我真的很放心。”

    殷华芸泡着龙井茶,“刚泡的茶,你要不要来一杯?”

    如歆说道:“好的。传言西湖龙井色泽绿翠,内质清香味醇,泡在杯中,芽叶色绿,好比出水芙蓉,栩栩如生。西湖龙井茶素以“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称著。香气清高鲜爽,滋味甘甜,茶汤清碧,悦目动人之感。品饮欣赏,齿颊留芳,沁人肺腑。龙井茶的特点是香郁叶醇,非浓烈之感,宜细品慢啜,非下功夫不能领略其香味特点。”

    “如歆,你对茶很有研究吗?”

    “我们中国人讲究以茶待客,这是一种精神文化,从古代一直沿用至今。”

    “我们家确实是这样,以前家来客人时都用六堡茶、绿茶来招呼客人。淡淡茶香味,闻起来很舒服。”

    如歆端起杯子,闻了闻,让茶香味从鼻子里面呼吸进去,感受那种清高鲜爽、香郁、味甘的味道。再小啜一口,甘甜味更浓了。

    殷华芸也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慢慢的品,“如歆,你提的建议非常好,我无法辩驳,所以我不发表意见,就按照你的建议来安排工作进程。如若你还有什么真知灼见,一并说出来,我弄成计划。”

    “华芸姐,你真的没有看法?”

    “没有。”

    “好的。在产品保质期这一块要注意跟进,因为天气热,会比冬天保质期的时间要短些,对于过期的,一律下架。”

    “好的。这是对消费者的尊重,我们会把好关!”

    “好了,姐姐,我该走了。顶峰公司今天有个股东大会,我想就酒店内部格局,以酒店内部有特色的室内环境设置;公司未来发展方向为主题;让大家发表意见。”

    “好的,路上开车要小心!”

    “嗯,拜拜!”

    “拜拜!”

    殷华芸看着如歆走出去:这妹子,奔四十的人,居然像个少女般,这是如何保养的?天妒红颜啊!

    如歆从面包公司出来,直奔顶峰公司。会议室里,股东们纷纷到来,如歆在首座落座,大家悄然噤声。

    会议上,如歆提出,“顶峰公司未来发展方向,让大家各抒己见。”静默几分钟后,大家各抒己见,开始激烈地讨论。

    “可以发展旅游项目,那样酒店的住宿会得到保证。”

    “国家支持部分农村大力发展生态旅游乡村,吸引了不少游客前来参观,发展民宿也是一种趋势。”

    “酒店内部有标志性建筑,代表酒店的文化传承!”

    大家各抒己见……

    一个小时后,如歆就大家发表的意见进行整理,投影到大屏幕上,“这是听了大家的意见后作出的总结,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大家提出来。”

    大家看了之后,纷纷表示赞成!

    如歆看着大家的反应,“既然没有意见,那就按照以上几条内容制定公司未来发展方向。”

    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了,如歆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看看网上购买的月亮树种子物流情况,心里有所期待,就会想着要关注它。虽然明知道它没有那么快到达,还是忍不住要看看。

    如歆再看看网上所写月亮树种植技术,在桌面上建一个文档,把资料都复制粘贴在文档里,然后打印出来。

    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学习学习。

    如歆把资料放在抽屉里,继续在网上查找月亮树与萤火虫有关的资料。

    如歆看着网上关于月亮树和萤火虫的资料,心里想真的月亮树可以放在我们酒店大厅,但是萤火虫是一种生物,基于生理作用,这个小东西如果放在大厅久了,粪便不易清理,到时污染环境。得拿什么东西来代替它。

    在网上找了所有的灯光产品。发现制作灯光还是需要专业人士。于是她打开电脑上的PPT,按照自己的设想,把制作萤火虫散发的绿光的相关要求做成PPT。做完了PPT后,如歆的眼前似乎浮现月亮树上闪闪发光的绝美幻境。

    九点半的时候,沈耀金和梁越碧相继醒来。

    沈耀金摸摸头,感觉还是有点晕乎乎,他站起来,步伐蹒跚地往洗漱间走。洗脸漱口,比以往多花了一半的时间。头疼,以后,还是别喝酒了,这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

    沈耀金洗漱完毕,走到梁越碧的房间,发现房门开着,估计他也是洗漱去了。遂往回走,来到客厅,餐桌上放着早餐,青菜白粥、鸡蛋、面包、牛奶,醒酒茶,沈耀金坐下来,静等梁越碧。

    梁越碧看着镜中的自己,海心去世后,自己对什么好像都不上心,满脑子想的是如何去报仇的问题。想的问题多了,晚上常常睡不着,这张脸变苍老了。

    他拿起刮胡刀,刮掉胡子,看起来精神多了。洗漱完毕走到客厅,看到沈耀金坐在餐桌上等他,“起来多久了?”

    “刚起来,不久!刮了胡子,看起来精神多了。”

    “海歆离开也好些日子,你只节哀顺变,总不能想着已经不在的人让自己难受。海心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这辈子再也无法遇到一个像如歆、海心这样的人。”

    “说到底,你还是惦记着如歆,这可不好,那是我老婆!”

    “早不惦记了。”

    “说实话,你喜欢海心,是因为她像如歆,对吗?”

    “刚开始是有点吧,海心很神似如歆,我可能是被这种神情给吸引了,后来发现海心也有她自己的独到之处,也同样吸引人。”

    “所以,后来,你爱上了海心。”

    “两姐妹生长环境不一样,如歆比海心优秀多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羡慕你,觉得你娶到了这世上最好的女人。我的爸爸说过,如果我娶到如歆,我会过得很轻松。如歆是一个商业奇才,她可以帮我打理公司。事实证明,我爸爸的眼光独到!”梁越碧顿了顿,继续说,“所以最幸运的那个人还是你。”

    “我也觉得我很幸运,当年从M国回来,想起如歆已经是大学四年级的学生。她快毕业了,为了接近她,我就进了这个学校。当时校长还为难我,说我都已经是从M国的名校毕业了,为何来凑热闹?我求了他三次,他才让我进来的。”

    “你什么时候决定非她不娶的?”

    “那次海难事故后,我就决定了。是她的父亲救了我,我要报恩。那次海难改变了很多事情,也有很多故事延续。而我们,就是故事的延续。”

    沈耀金回忆起以往的故事,自从见到这个小女孩,知道她就是救命恩人的孩子之后,他就想长大后一定要娶她,照顾她,报答救命恩情。

    见到她的母亲后,本来想告诉她,他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但是每每看到她们母子对于亲人归来的期盼,一直闭口不言。也许,不说出来,对她们来说更好!一直到大四,毕业之后才告诉她们,她们的至亲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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