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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鹰愣了一下，他感应到了麋鹿的担忧，于是笑着摆手说道：“我没有什么想法……
只是第一次有人用那么直接的口吻告诉我‘你值很多钱’，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很奇怪。”
麋鹿听了，一边开车一边吸着鼻子若有所指的说道：“‘白鲸’的信誉很好，但是他从未跟顶尖团队合作过……”
山鹰被麋鹿略显滑稽的小心眼模样给逗乐了，他笑着说道：“你就干脆说他没有跟北极狐合作过呗。”
麋鹿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的说道：“不，北极狐在爱沙尼亚和突尼斯跟他合作过，但是两次都损失惨重！”
山鹰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说道：“那个家伙坑了你们？”
麋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的说道：“不，说不上被坑！
‘白鲸’帮我们争取了两份大合同，而且给钱也非常的痛快，哪怕雇佣方出了问题，他也第一时间自己掏钱垫付了尾款。”
说着麋鹿看着一脸好奇的山鹰，说道：“合同！
白鲸对于合同的条款异常的执着！
他会让雇佣双方都把合同执行的很好，好到会让你觉得自己只是一颗有价值的螺丝钉，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山鹰大概能理解麋鹿话里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理解的问道：“执行合同有什么问题？
他约束的是双方，而不是单方面……
雇佣兵挣的就是卖命的钱，这很公平！”
麋鹿冷笑了一声，说道：“公平？
如果你有机会见到‘白鲸’，你就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存在那种没有良心、没有底线、没有情感的生意人！
‘白鲸’能够为有能力的人争取到大合同，但是在交易结束之后，他也能毫无心理障碍的出卖合作过的人。
跟他混能赚到钱，但是你永远感受不到尊重，因为你在他的眼里只是工具或者说是合约资产！”
说着麋鹿看着山鹰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认真的说道：“山鹰，相信我，白鲸绝对不是什么好的合作对象！”
麋鹿的表述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是山鹰已经大致勾勒出了‘白鲸’的轮廓。
一个不讲人情只讲合约利益的中间人！
这种人在西方传统的认知里有个经典的形象，魔鬼！
山鹰在国内工作的时候，就经历过一次因为合约问题导致的巨亏。
看似古板的北欧人，在设立合约陷阱上的功力让他叹为观止，最后如果不是总部出手拉了分公司一把，山鹰所在的分公司就倒闭了。
看麋鹿的态度，‘白鲸’应该走的不是合约诈骗的路子，否则这家伙活不长。
那就只能是这家伙‘不讲人情’了！
对于北极狐这种极具个性化的强悍团队，你跟他们只谈生意不谈感情，那么合作就没法儿长久。
山鹰其实一开始就感觉到了‘白鲸’的特点……
这家伙听起来豪迈大气人脉广泛，但是他给山鹰留下的印象虽然谈不上负面，但是好感也不多。
因为他在双方尚未见面的情况下，在电话里就给山鹰标上了价格。
‘被物化’可能是现代人难以避免的，但是一旦被对方的开价迷住了眼睛，从而忽略了其他的条件，就会落入被压榨的漩涡。
在个人与公司之间，钱往往只是合作的条件之一，在钱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其他的条件会更加的重要。
白鲸就像有些明星经纪人……
我有钱、有资源、有人脉，为了赚更多的钱，所以到处找合适的人进行合作。
但是因为大多数素质不错的人到他手里都能红起来，所以跟他签的合同就会很苛刻。
这种经纪人一般手底下二三线的小明星大把，手里资源无数，赚钱无数，但是就是没有一个巨星愿意跟他，同时手底下的小明星一旦大红大紫，大概率也会跟他翻脸。
北极狐就是标准的地下世界天皇巨星，他们绝对没法儿忍受‘白鲸’这样的人。
山鹰很清楚自己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合作者，所以干脆点了点头，说道：“我会记住你说的……”
麋鹿愉快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才对，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前途的年轻人，与其跟白鲸合作，不如去把‘大白鲨’救出来。
那个孩子虽然只是一个杀手中间人，但是她很聪明，而且情报来源非常的广。
这样的人才是你最好的合作对象，因为她会尊重你的意见，甚至以你为主。”
山鹰其实知道这俩老头对他好意，但是他不能告诉麋鹿，那天在红场餐厅他偷听了这俩老头的电话……
这俩老头为了给他这个菜鸟铺路，也算是不遗余力了。
虽然双方在思维方式和习惯上有着明显的差异，导致了他们在莫斯科问题的处理上极其不合拍。
但是山鹰很清楚，他们才是最在乎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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