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胡安诺派的信徒。
他好几次跟领主与庄园管家对着干过,在领民群体中威望很高。
尤其是今年以来,有了圣孙义军的存在,在双方对抗中,他甚至可以召唤圣孙义军进行暗杀和袭击。
虽然对于骑士不管用,可对于骑士城堡的仆从却十分管用。
看在圣孙义军以及救世军的兵锋上,领主最终退了一步免除了今年的贡赋。
还没等伊巴米诺庆祝呢,便又是一个坏消息——枪骑队来了。
马不停蹄地,伊巴米诺再次带着庄园里的人们逃跑,目标倒是不远,就在十几里外的石墙镇。
“到哪儿去了?”
“是不是去路边拉屎没跟上啊。”
“咱们去找找,你们继续走。”
擦了擦额头的汗,伊巴米诺带着几个青壮便脱离了队伍,沿着走来的道路沿途寻找。
凉风习习,吹拂在身体表面,既凉爽又寒冷,可一点都压不下他心中的焦急与怒气。
“这到哪儿去了这是?”找了将近二十分钟,他们是一无所获,只是口中骂骂咧咧。
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声响,伊巴米诺下意识地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群野鸟从林中飞起。
跟着伊巴米诺的青壮们纷纷止步,朝着那个方向张望,他则立刻不顾地面的肮脏,将脑袋贴在了地上。
马蹄的声音?伊巴米诺不敢置信地又听了一阵,确认了,就是马蹄的声音。
“走,咱们回去!”伊巴米诺转过头,连滚带爬,连衣服上的脏污都来不及清理,朝着难民队伍狂奔。
有一群野鸟从林子中飞起,手持木棍的伊巴米诺等人惊慌失措地在泥路上狂奔着。
裤子被蓟草划出一道大口子,草鞋被震烂,泥水侵入将其变成了一团无序的杂草。
但伊巴米诺却一刻都没停,他感觉到心脏在怦怦跳动,肺都要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
远处的马蹄声渐渐清晰,而眼前的难民队伍同样渐渐清晰。
“枪骑队来了,快跑啊。”伊巴米诺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枪骑队,快跑啊!”身旁的其他青壮跟着一起大叫起来。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到背后一凉,一股温热的感觉从胸口流到肚脐眼。
低头看去,一截投矛的矛尖正从胸口探出,鲜红的血液一股一股地流出。
他借着惯性又跑了几步,便彻底失去了力气,控制不住地趴倒在地上。
“啊——”
“逃奴!死!”
“你们背叛了亲王的信任!”
带着浓重风车地口音的莱亚语响起,十数只马蹄从脸庞边上踏过,踏碎了伊巴米诺的脊骨与手臂。
高举着骑士剑的敕令连黑甲骑士,杀入了混乱的人群中。
长剑划过,一个个昔日的同村好友僵直着身体倒下。
马蹄踏碎孩童的头颅,甚至将一名孕妇撞得凌空飞起,如雾的鲜血如雨水般落在路旁的鲜花上。
“别管行李了,别管了,往林子里跑,往山里跑,不要在路上跑。”瞪大的双目,伊巴米诺绝望地朝着那些难民的背影大喊。
可难民们的耳朵都被恐惧与尖叫填满,听不到一点声音。
他们下意识地就在大路上狂奔,直到被长剑刺穿身躯。
“不——不——”伊巴米诺眼睁睁地看着一具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甚至有几个骑士将少女的人头丢来丢去地逗乐子。
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上百名难民就被不到十个人的枪骑队给绞杀。
随从而来的扈从骑士们看着这些曾经在领地上向他恭敬行礼的平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的确看不起平民,甚至厌恶伊巴米诺,但他从没想过这样屠杀他们。
“哟,这里还有一个。”一名敕令骑士发现了在践踏中只剩一口气的伊巴米诺,“还能说话吗?”
“草你妈逼!我草你妈逼!”伊巴米诺状若癫狂地吼叫着,他已经是半疯的状态,“你们迟早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圣父显灵,圣孙降世,要把这个世界的罪恶焚尽,你们……”
从伊巴米诺的脖子上抬起马蹄,战马优雅地昂起脑袋,带着满载的战利品朝着来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