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在冲击中有所减慢,但他还是被撞得向后倒飞,在地面上滑行了四五米,正好来到了科尔顿的脚下。
科尔顿马上蹲下身体,翻过流民的身躯,想要给他抢救一下,可他刚把那人的躯体翻过来,动作却又停了。
流民的胸口已经凹陷,裹着血丝的肋骨穿透了灰白的皮肤,他的喉咙中只能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哮喘声。
望着那残破而干瘦的躯体,科尔顿一时间居然无从下手。
“给他一个痛快吧。”
之前拽住科尔顿的高壮老者,从眼前雇佣兵的脖子中拔出了武装剑,扭头对着科尔顿喊道:“他没救了。”
低下头,望着那双哀求的眼睛,科尔顿扭过头,用那把黑糊糊的短剑割断了眼前流民的喉咙。
站起身,科尔顿环顾四周。
巨人般的银甲骑士们疯狂冲杀着,长剑划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躯体,鲜血已经让地面黏滑潮湿地站不稳脚。
在流民的惨叫和哭喊声中,他才又想起了超凡骑士们的可怕。
科尔顿居然有一瞬间的茫然,难道骑士真就那么不可战胜吗?
“砰!”
圣铳发射的声音从左侧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战马死前的哀鸣声。
从迷茫中恢复,科尔顿神色一振,对啊,还有无敌的圣铳手在啊。
闪过身周来回奔跑的流民人群,他端着长枪朝着声音的源头冲过去。
在人群之中,科尔顿果然看到一匹战马被铁砂洞穿了躯体,它庞大的身躯横躺在地面抽搐着。
可当他抵达时,他没有看到死去的骑士,地上只有一匹濒死的战马,一具无头的黑衣士兵尸体和一杆被马蹄踏坏的发条铳。
尽管空气中又连续响起了发条铳发射的声音,可吃过一次亏的骑士们立刻警醒,他们散开了队形,变成了五人的小队。
那些骑士速度极快,仿佛山里灵活的狗,发条铳是霰弹枪,准度毕竟差,铁砂又不能拐弯。
几次发射后,除了误伤不少自己人外,没有任何战果。
科尔顿向着道路的一侧看去,转眼间,超凡骑士们杀穿了流民的阵列,来到了道路的另一边。
而又一队五十骑士组成的锋矢阵正在道路的尽头渐渐成型。
“咱们得撤退了,这里的道路太宽阔平整,得到桥上去。”高壮的白发老者拨开人群,不知何时出现在威克多的身边。
威克多尽管不认识他,但之前看到他是跟着流民们一起来的,而且还杀死好几个雇佣兵,便回答道:
“不行,桥上更狭窄,他们冲锋的话,我们没地方躲。”
“不回到桥上,被他们两面夹击,也得死。”老者揪住了他的领子,旁边的黑衣士兵马上用短剑抵住了老者突出的腰间盘,“从桥上走,把他们集中到一起去,在桥上他们躲不开那个雷电棍子。”
“剩余的这些人呢,他们来不及撤的。”
“那就只能祝他们好运了。”老者冷冰冰地说道。
“威克多师长,冕下用长弓空投手令,让咱们退回桥上。”
望着左侧重新整队的超凡骑士,再回头看向蓄势待发的又一队超凡骑士,威克多咬着牙说道:“后撤!圣铳手和敕令连断后!”
在孩儿军和老营兵的带领下,救世军开始缓缓后撤,但正在接战来不及走的还有三四百人,他们不得不留在了河的对岸。
老者站在桥头,他看着拥挤的人群,兜帽下的眼睛泛起了光亮,伸手对准地面,嘴巴微微抖动,几乎是一瞬间,空气忽然潮湿了。
眨眼的功夫,一道笼罩了桥头附近街道的雾墙凭空竖起,摘下了兜帽,名为帕斯里克的老者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些骑士,转身走入了雾墙中。
正要发动第二次冲锋的弗里斯西卡不得不勒停了战马,大骂道:“哪儿来的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