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邓落枫被气笑了,“依小爷看,何不以溺自照?”
老鸨帮着青楼姑娘怼了邓落枫一句:“汝之属,令尊知否?”
青楼姑娘的睫翼垂了垂,藕臂环抱,右柔荑的阳指的第二节指骨微弯,指尖一下又一下敲击着肘窝,像是在计时一样。
指尖一顿,青楼姑娘露出了胸有成竹地笑容:“来了。”
话音刚落,一只浑身雪白的飞奴便朝着言里邱飞来。
言里邱把手臂抬起,手肘弯曲,这只飞奴就如凶猛的鹞鹰般落到了他的后臂之上。
言里邱从爪上取下一张字条,双眉不禁蹙了起来。
字条上写着:
切勿继续查勾乐坊,人事勿绝。
这字迹……分明就是家父,亦是大理寺卿言禹所写。
“老大,我们要回去吗?”站于言里邱身侧的主薄眼睛蛮尖的,一下子就看到了字条上的字,用胳膊肘顶了顶言里邱。
言里邱抿唇。
经过他的观察与判断,老鸨和这位青楼姑娘都不像好人。再加上父亲的飞鸽传信,言里邱确信,这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勾乐坊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父亲为何不让他继续查了?是因为这勾乐坊背后有人且此人有权有势吗?
可怎么能因为背后之人有权势,就怕了呢?那这样的话,公正何在?
“老大。”主薄见言里邱发了好一会呆了,再次用胳膊肘顶了一下他。
言里邱回过神来,咬紧了后槽牙:“……先回。”
嘁!不能冲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这勾乐坊,他是一定要查的,只是这查的方式可能就不能这么光明正大了。
“不是,怎么就回了?”眼下的状况完全是在邓落枫的意料之外,他一把拉住了言里邱的胳膊,“你们大理寺办事怎么能这么不靠谱?起码也得把我们都抓去大理寺对质一番吧,你……”
“撒手,不然告你袭击朝堂官员了。”另一名大理寺中人对邓落枫予以警告。
“朝堂官员?小爷以为,配得上这四个字的只有公正廉明的好官,你这种……”邓落枫越说越激动,另一只手都快指到言里邱的脸上去了。
李闻竹觉得邓落枫有些太冲动了,就趁着邓落枫把注意力都放在言里邱身上时,赶忙给他的后颈来了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往勾乐坊门口拖:“打扰各位了,我们这就离开。”
腹诽起来。
邓落枫,汝首入水乎?
现下的形势对我们不利,你怎么还这般冲动?
“大人,请回吧。”老鸨一脸平静,像是早就知晓自己会平安无事一般,不紧不慢地伸出一只胳膊,做了个“请”的手势。
青楼姑娘则微笑着对着言里邱挥了挥手,唇动了动,说出了言里邱最讨厌的四个字:“同流合污。”
言里邱攥紧了双拳,翻身上马,“驾”了声,带着手下火速离开了勾乐坊。
“妈妈,你觉得我方才表现如何?”青楼姑娘的玉目微转。
老鸨双手一拍,笑容灿烂:“很好,表现的非常好!我必须得赏你!你希望我赏你点什么呢?”
青楼姑娘的目光变得森寒,凑到老鸨耳旁,低语。
语毕,老鸨面露不安,根根寒毛倒立,连忙往后退去:“不,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