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王家有位二十多岁就孀居的寡妇,甘家有个胸脯如瓜臀如桃的闺女……
但是这人,他没见过。
女人侧头,望了望白云楼,上下打量,见他一身打扮,又瞧见了旁边那只黑翼潜鸟,面露诧异,不过没有搭话,一错而过。
白云楼回过头,打开了门,老姐白纤凝听到动静,睡眼惺忪起床,到了后院。
“云楼,今天怎又回来这么晚,娘亲担心你呢!”
白云楼笑了笑,“这不快要秋闱,我就多练了会。
最近我不是每天晚出早归么,不用担心!”
说罢,他朝着门外撇了撇嘴,“姐,刚刚我在门口见到一个女人,进了王家的门,那是谁啊?”
“王家?”白纤凝想了想,“听娘亲说,王家房子不是空下来么,就租出去了,那应该是租客。
你不说了,快秋闱啦,可能是从本郡其他地方先过来的士子,趁早租个地方。
而且每年雾季,不都会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来北穷县赏景呢!”
北穷县是雾泽郡的首县,郡治在这,本郡每年秋闱也在这里。
白云楼皱了皱眉思索,白纤凝走近,手指朝他脑门轻轻弹了一下,嗔怪道:“想什么呢!
难道看上人家了?
快快洗漱去睡觉吧!”
她又蹲下,端详一番今日拿回来的猎物,错愕道:“这是黑翼潜鸟?!”
家中干的就是羽铺,而且身为本地人,认识这头畜生,实属当然。
白云楼连忙道:“我没下水,只是箭术又精进了,恰巧碰上,‘钓’上来的。
姐,你别担心,也别给娘说了,明儿一早我就卖到李匠师那。”
这段时间,白云楼在雾泽狩猎,大大小小的猎物,有猛禽有陆禽,凶的狠的,都有带来,对于能猎回来潜鸟,惊愕但又不会太过意外。
而且白云楼先前跟老赵头一起猎杀绯鹮,出力甚多,箭术极高,早传遍了。
白爷这个名号,如今多少实至名归了些。
白家母女两人同样有所耳闻。
白纤凝审视一番自家已能独当一面,扛起家中负担的弟弟,噗哧一笑,“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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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白云楼早早起床,拿着潜鸟,从后门走,一路来到李正的羽器铺。
李正百无聊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中拿着一柄羽扇,轻轻扇动,凉风习习。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到了七月,天气转凉,但是总体而言,温度还是颇热。
他左手拿着小茶壶,抿了一口,察觉到了有人,睁开了眼,便见站在门前的白云楼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每天刷七八次的雪白牙齿。
阳光开朗,邻家男孩。
即便有一阵子没见,李正仍然一眼认了出来这个少年郎。
“李匠师,我拿来了新货,你给瞧瞧?”
李正目光下移,眼睛瞪大。
“黑翼潜鸟?!”
“不,不对。”
一个鲤鱼打挺,他从椅上起身,跑到那具尸首面前,蹲了下来,摩挲那双翅膀,比摸女人屁股还要热切。
“翼角刀羽泛紫,这是化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