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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泽边缘,云雾淡得像纱,几颗大树旁边,正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小马扎上,或者干脆席地而坐,一边趁着雾气纳凉,一边观赏雾景。
黄昏时分,日落光辉铺洒,霞芒万丈,天边经过浸染,晕成金色。
眼前雾海映射,前后翻涌,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实为一景,难怪每年会有大量游人骚客前来。
白云楼没有逗留,沿着田边阡陌,一路往北,不一会儿,一座城池,映入眼帘。
北穷县是雾泽郡的首县,郡治即在此城。
它是以雾泽命名的,意为北方穷尽之处,雾泽到此为止,而不是北边的穷地方。
白家位于城南,沿着一条青石板铺就的长街,一直前走,很快便能看到一家羽铺,门前红底幌子上书四个黑色大字:
白家羽铺。
除了字外,旁边还画了根惟妙惟肖的羽毛,以供不认字的文盲辨认。
小店专卖各类羽制用品,当然,价格普遍低廉,便宜点的簪子,只需几文。
那些动辄数十上百两银子的雀金裘、点翠工艺头饰等奢侈品,小门小店可买不起。
铺子里的货物,多是老娘、大姐一针一线亲手做的,白云楼走进门时,两人恰巧正埋头制作一面羽扇。
就是靠这手艺,才能撑起全家。
大易有尚毛翎的风气,军中武人头戴武弁大冠,会插鹖尾,文官则是多会坠上花翎。
日常街头也能瞧见这类冠戴装饰,有的骚包,甚至弄俩像孙悟空凤翅紫金冠上的雉鸡长翎,挂在头上。
因此总体来说,羽饰生意还过得去。
“我回来了!”
白云楼喊了一声,放下鸟篓,卸下装备。
大姐白纤凝擦了擦额,抬起了头,手把鬓间散发拢在耳后,温婉一笑,“云楼,今儿怎么样了?”
白家有良好的基因,三个孩子,样貌没有一个差的,大姐长相秀气,性情娴淑,其实有不少的媒人说亲,只是她不愿意。
“老样子呗。”
白云楼咧嘴一笑,朝着大姐挤眉弄眼,见到娘亲正要开口发作,他话锋一转,从鸟篓中把白额灰雁提出来,一挑眉梢,说道:
“也就一只白额灰雁,一只画眉宗鹊,以及其他几只小雀。”
韩娟知道,白云楼去雾泽猎鸟,未必不是想减轻家里的负担,所以并不支持还剩三个月道考的白云楼想那有的没的。
瞧见灰雁,她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见白纤凝掩嘴偷笑,撸起袖子,站了起来,白了白云楼一眼,作势要打。
“胆子肥了,还学会耍老娘了?”
但下一刻,她已经手捏着白额灰雁脖子,眉开眼笑。
脸色变幻之快,让人乍舌。
韩娟一人扛起了家,性格表现泼辣,但其实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凡事都会唠唠叨叨两句不假,但也从没真的怎样。
白纤凝笑着道:“娘亲听说白额灰雁这类鸟肉大补,对练五禽戏的人有帮助,这阵子正准备给你买一只呢!”
再贵点的,她家也买不起。
“就你话多!”韩娟点点大女儿的额头,很有大妇风范,定下基调:
“扇子先放下吧,该要做晚饭了,今天炖肉!”
“娘,可别留啊,把鸟篓里的全给炖喽,没了明儿我再去捕!”
弋射箭术提升,白云楼说话都硬气了,豪气干云。
“真是本事大了!”韩娟拎着鸟篓,走向后院,口中嘟哝,“也是一个不会过日子的主儿。”
白云楼一扫铺子,倒了杯水,望向鬓间头发黑白参杂的韩娟背影,问道:“娘,庆霄人呢?”
庆霄是小老弟,白家姐弟三人名字,明显高了街坊邻居一筹。
不是什么金银宝玉,更不是狗毛狗剩。
“谁知道去哪儿疯了!”
说曹操曹操到,正在这时,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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