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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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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檀的笑就僵在嘴角。

    这句话一出,陈望月就察觉到气压不对。

    室内很亮,而辛檀的脸位于灯光之后,看起来冷且厌,眼睛是割人肌肤的锋利。

    身侧的低气压对于许幸棠毫无影响,她很高兴,“望月,这是修彦哥送的。”

    空气异乎寻常的紧绷,像拉到极致的弓箭,陈望月的心猛跳了一下,已经看清辛檀的脸色,她维持镇定,问,“修彦也来了吗?”

    “嗯,陪我来的,不过他说要抽烟,就不上来了。”

    “他眼光挺好的。”

    陈望月刚说完,辛檀就往落地窗边走,自动窗帘拉起,一楼的庭院一览无余落进辛檀眼里。

    某盏路灯,照亮一棵槲寄生树下的人影,说要抽烟的男孩拿着手机,似乎正在飞快打字。

    男孩收起手机的同时,辛檀听到熟悉的系统提示音。

    暗夜像潮水,一齐涌到胸口,一寸一寸地施压,他彻底从刚刚旖旎的,温柔的情愫中抽身而出,折回床边,目光落在陈望月持续震动的手机上,嘴角微勾,“你还真忙。”

    陈望月看他这幅表情,第一反应其实是想笑。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很有阴阳怪气的天赋吧。

    陈望月点开新消息,说,“嗯,忙着欣赏有些人的英姿。”

    她直接把手机屏幕凑到辛檀的脸上。

    辛檀的眼皮一跳。

    他认出聊天记录的对面是冯郡的头像。

    【AAA首席娱乐官:月姐,要不要看你哥哥为美人献花。】

    【不圆也亮:来。】

    【AAA首席娱乐官:一千卡朗。】

    【不圆也亮:不看了。】

    【AAA首席娱乐官:?很精彩的,你没看到你哥哥脸有多臭】

    【不圆也亮:不看了。】

    【AAA首席娱乐官:集我摄影技术大成之作,懂?而且他们俩有几个角度特别像偶像剧,你肯定会喜欢的。】

    【不圆也亮:不看了。】

    【AAA首席娱乐官:这样,我们都这么熟了,给你打个折,八百卡朗。】

    【不圆也亮:不看了。】

    【AAA首席娱乐官:五百。】

    【不圆也亮:没兴趣。】

    【AAA首席娱乐官:三百。】

    【不圆也亮:不需要。】

    【AAA首席娱乐官:祖宗,免费给你看行了吧!!!】

    【不圆也亮:谢谢,你自己留着就好了】

    【系统提示:对方向你转账了一千卡朗】

    【不圆也亮:?】

    【AAA首席娱乐官:陈望月,你到底看不看???】

    【不圆也亮:你发吧。】

    紧跟着发过来的几张,自然是辛檀和蒋愿的合照了。

    两个人的表情都相当不自然。

    尤其是辛檀,看起来比起给蒋愿表演液氮玫瑰的戏法,他更像想用那束花做棒球棒砸爆蒋愿的头。

    这两个人过于出色的外貌让画面处于一个喜感和美感的中间值。

    陈望月笑眯眯,“哥哥把我交代的任务完成得很好呢。”

    又给许幸棠看,以炫耀语气,“我哥哥真的很帅,是不是?”

    她的笑容一瞬间驱散压在胸口的潮水,但辛檀的心口还是那样沉甸甸,反复煎熬,反复炙烤,他起身,走出了病房。

    关上门,扶着门框的手收紧又松开。

    那些不肯在白夜现身的,掩人耳目的思绪,在这个黑夜暴露无遗。

    他完全像提线木偶,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笑,而七上八下。

    答案一直很简单,要做的选择也没有那么难,他如此费力地跟自己的心作对,任何时候都想游刃有余,到头来还是走上了同样的路。

    他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带陈望月回家。

    他想陈望月再住院两天观察,毕竟她之前头部就受过伤,只是医生说影响不大,陈望月也坚持要出院,说要准备为月度测试准备,泡上三天图书馆。

    这个时间的交通总算恢复顺畅,夜色中的瑞斯塔德仍然很美,陈望月坐在后座上做通用语的听力练习,目光专注,也不知道来自身侧的目光有多少次,望着车窗玻璃映出来的她的侧脸。

    拐过一个路口,是持续60秒的红灯,陈望月做完一组题,摘掉耳机,突然叫辛檀,“哥哥。”

    辛檀转过眼看她。

    她说,“大多数的花我都喜欢,除了洋甘菊和油牡丹,我觉得它们的味道很难闻。”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的眼睛。

    “但如果你今天送的是洋甘菊,我也会说我最喜欢它的。”

    再铜墙铁壁的防守,也在这句话里溃不成军。

    心浸泡在蜂蜜里。

    辛檀蜂蜜一样粘稠的视线淌过陈望月的脸,他问,“你喜欢什么颜色?”

    这个问题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但陈望月明白他的意思,她想了想,说,“红色,像蒋愿头发那样的。”

    他因为那个名字顿了一顿,继续问,“喜欢什么水果?”

    “最喜欢什么动物?”

    然后是天气。

    最后一问是理想。

    “我要做数学家。”

    “数学家?”辛檀问,“为什么会想到当数学家?”

    “我喜欢确定的东西。”陈望月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纯粹的定义和界限,容不下一点模糊。”

    数学是纯粹的学科,黑和白,生和死,小数点前和小数点后,但凡是纯粹的东西,都有着极端的魅力。

    那样绝对公平的对错,是一种安全的极端,正确的极端,不需要讨论模糊的界定,不需要进行覆盖假设。

    陈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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