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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君随着林沐风穿插在雕栏玉砌之中,这边一方池水,那里一株垂柳!左见一抹嫣红花朵,右现一点碧玉砖瓦。
亭台楼阁渐次排开,各有书画,经卷,笔墨,先生,学子。
远远看去,这不是修士居所,更像是凡俗学堂。
李庭君越往里走,就越感到门规森严,弟子执礼,先生严谨,相较于佛门与道门,多了一些约束,但不可否认,也较为和顺。人人各司其职,物物各尽其用。
“说来也真奇怪,我在佛门时,也有门人弟子质疑我,儒门最善口舌,却无一个在意。”李庭君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林沐风道:“善口舌而执义,弄刀枪而据理,儒门之行,自有风格,不意他人看法。”
“既非特立独行,也不随众合流,有点意思。”
“哈,我儒门弟子之秉性,你还见识得少嘞!”
李庭君却是道:“是啊,一宗执掌内务的儒司入世,也不见众人面有悲戚之色,心有惴惴之感。儒门弟子的心性,的确少有!”
林沐风道:“并非是他们不悲伤,也不是他们薄情寡义,只是一来,皆是修士,生死看淡。二来,这也是心性的修炼。有他们悲伤的时候,但绝不是读书修行之时。”
“厉害!”说到此处,李庭君也不得不佩服,连悲伤的时间都能安排,还真是可怕的门规啊。
相较而言,似乎仙人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能够控制?不假于面?不露人前?
那成仙的条件,是不是有割舍感情的觉悟即可,而不是彻底抛情弃爱呢?
李庭君想不通,也不再纠结,只是这儒门种种行径,实在是很诡异!
“那,悲伤的事另说,面对神境修士的接连陨落,儒门弟子没有惶恐畏惧担忧吗?”
“哈,儒门弟子向来有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的大志。如果有什么磨难降临己身,反倒是看做一种历练。区区生死,如何能让他们畏惧?”林沐风满怀自豪,这是儒门的风骨。
“原来如此,当真是令人钦佩啊!”
“现在,你还敢轻视儒门吗?”
“岳父大人哪里话,我可从没有这种心思。”
林沐风也不争论,“景承更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之人。你若见他,便知一二。”
李庭君笑道:“我已见识域外魔族之凶残,域外仙族之奸诈,我心不变,我志不颓,我意不泯,与之相较,何如?”
“各有所长!”
“咦,也太模棱两可了。岳父大人心中属意的人,是谁?”
“以后,你自会知晓。”
两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儒学院的文成殿内,这里是大儒治经讲学的地方,即便是没有修为在身,也是儒门弟子需要尊敬的前辈。
但今日,这里却是只有一人独坐,背影削瘦,不曾束冠,青丝如瀑。因为是盘腿背对外面,李庭君看不到他的面目,但是儒雅清正之气萦绕周身,缓缓散溢,令人如沐春风细雨,舒爽神怡。
“景承……”
不用林沐风介绍,李庭君也可猜到此人的身份。
虽然儒门弟子不必为儒司景龙默哀,或者说修行之时不可分心,但是身为景龙之力的景承,却是拥有悼念的权力。
这里是儒门至高之地,只比儒圣林墨所在的草庐稍逊一筹。寻常时候,非当朝大儒或者神境修士,不可坐于堂前。
但景承坐在那里,无一人有异议。
只一个十四岁的神境,便可以堵住无数人的嘴。何况,他还是儒司景龙之子了。
林沐风叹息道:“身为人子,这份悲痛都可以理解。”
李庭君点点头,他不能想象,如果师傅周言陨落,他会不会做到景承这般平静。或许,在这一点上,他是不如景承的沉稳的。
“景承师弟,我带了个人见你。”林沐风开口,打破了文成殿的平静。
“是外来客人嘛?如果是祭奠家父,景承拜谢此情。”
景承的话语声清脆,是少年该有的爽朗。只是这话里,有推拒他人祭拜父亲的意思。
林沐风道:“此人乃是剑尊李庭君,奉儒圣之令,前来见证儒门兴衰之变。”
“原来如此!”景承缓缓站起身来,抬头看向李庭君时,如星辰流转,光华灿然。星为其目,剑做眉。”儒门景承,久仰剑尊大名。“双手抱拳,骨节分明,青葱为指,雪为肤。
丰神俊朗少年郎,加上一袭儒衫,宛如谪仙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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