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了。
念及此,清悠竟然生发出一丝“感恩”的情绪,吃面喝汤都来劲了。
爱璃瞧着他搁那傻乐,心思复杂。
清悠就是这种人呐,他总是看得很透彻,然后在执行事情的层面,懒到极致,就比如爱璃以为清悠被关起来会很生气甚至是暴怒,可是,他好像连生气都懒得生,既然愤怒没有用那就不愤怒,可以,这很清悠。
甚至真的在认真做饭,一如既往地研发符合爱璃口味的新料理,在身体孱弱的情况下。
爱璃的鼻子有些抽噎,低声嗫嚅:“我就是不想让她们再沾手了,反正、反正你也不喜欢我,这是能够拥有你的最现实的方法了,清悠,我……我不知道该如何讨你喜欢。”
“如果是作为朋友立场,其实我蛮喜欢你的,但你要求得太多了……嗷呜……”
爱璃夹起一块甜点大福堵住清悠的嘴。
“闭嘴吧你,吃饭。”
好吧,果然娇只是一时的,目前来看爱璃的主旋律还是发癫。
如果爱璃一直这么癫,这档子事也没露出什么明显的突破口,那么一直保持这样的生活好像也还行,讲得地狱一点,这下真没有病娇女来刀清悠了,谁能突破大小姐的堡垒呢?虽然清悠也不知道这地下室所在的堡垒,到底在什么位置。
只要爱璃保持目前这个架势,别给他上太多的强度就好。
已老实,求放过。
然而在爱璃的视角来看,显然不是这样的,对于男人来说,被关进暗无天日的空间,连日常作息都被操纵,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应该很痛苦才对。
一开始她觉得清悠也在痛苦,那持续保持苍白的脸色和眸子里的恐惧,就是最强力的佐证。
可是,观察的多了,爱璃发现清悠的行为还是很淡,所以他到底是害怕还是不害怕呢?
爱璃所不知道的是,清悠骨子里对地下室这件事有ptsd,但从理性的层面来说,却是已经习惯了更变态的玩法。
于是就停留在一种诡异的精神状态。
填饱肚子爱璃打开电视……并非要打游戏,偶尔去跟米拉酱对对线得了,其他时候她还是和清悠玩一些单机游戏,或者看看综艺。
那次清悠提醒过了,但爱璃还是有点被自身的情绪波动吓到,万幸的是,那份汹涌的情绪,最终转化为了……呃,其实就挺怪的,好像任何针对清悠的极端情绪,最终都会转化为抱在怀里宠爱,或者用超一超来宣泄,这显然是不太健康的,按照情感学家的观点,这证明爱璃对清悠,已经爱到了有点病态的程度。
这回清悠没有抱怨综艺节目弱智或者无聊了,乖乖瘫在爱璃身边,时不时还锐评两句。
“野外生存的首要,是营养摄入的管理……比如说这个节目,请来的嘉宾说是野外生存大师,我看水分很大啊,他居然建议大伙多吃兔子,虽说拍节目的这片岛屿野兔很好抓,但兔肉是典型的蛋白过剩没什么油水的肉,吃多了容易引发很不妙的症状,身上出的汗特别臭,甚至排泄物……”
“别说排泄物这种话。”
“好吧,那聊什么?说说女嘉宾的身材。”
“……”爱璃歪头看了清悠一眼,这家伙明显知道她不爱听,还是故意逗她一下,跟小学男生似的纯纯犯贱。
这就是沟槽的清悠啊,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喜欢口花花。
“你这几天都没问我她们的情况。”爱璃眼帘低垂。
“她们,指的是谁?我班上的学生们吗,那我觉得问题不大,如果我没办法给她们上课,学校会安排别的老师……好吧,别揍我,我开玩笑的,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关心小瞳和绫乃的状况,对吧?毕竟,发现我不见了,她们肯定会有动静,甚至,可能已经和你谈过了。”
“哦,让我猜猜,应该是小瞳已经找你聊过了吧?”
“……清悠,你知道你最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
爱璃双手搭在清悠的肩上,再将下巴放上去,超近距离地、怨念满满地看他,语气里是浓郁的惆怅与娇柔。
“细说。”
“就是你特别特别清醒,什么都明白,可是为了疏远与我之间的距离,总是装糊涂。明明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意料之内,但你还是拒绝喜欢我,这恰恰证明,你永远不可能喜欢我呀,哈哈,对啊,如此成熟理性的清悠君,他的不喜欢,已经宣告我的死刑啦。”
“这就是你放弃讨好我的原因吗……”清悠无奈地笑了笑。
爱璃的话还是蛮有道理,如果一个年轻热血冲动不成熟的人,暂时表示对某个女孩子没兴趣,那女孩子估计还不死心,因为她会觉得呀,人总会成长的嘛,成长中的少年,十八和二十八的想法,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但清悠不是的,他的三观和行事作风很稳定,在爱璃看来,清悠君的内核,从高中开始到现在,就根本没变过。
那么,怎能指望清悠以后,对她动心呢?
就很绝望啊。
“我对你绝望了啊,清悠君,关键是她们、她们一个个的,都能得到你的心,为什么啊,清悠,我到底差在哪里啊?”
爱璃又开始抓狂了,抓着清悠的衣领摇晃,晃得清悠忍不住干呕起来。
头晕目眩,缓了一会儿,清悠才虚弱地回答:“我觉得你的认知问题很大,爱璃。你不会真觉得,她们在我心里,比你重要多少吧?”
“?”爱璃愣了一下,“荒唐!事到如今,开始洗脑我在你心里很重要啦?你这样子,和那些忽悠阔太太们多开几瓶酒的男公关,有什么区别?”
“事实就是,你们在我心里,都不重要,或者说,都没那么重要。我已经没有爱上哪个女孩子的能力了,你们都只是我生活中的一部分罢了,我只热爱我的生活。所以你觉得我这几天的反应很平淡,因为生活才是我唯一在乎的,说得极端一点,如果你给我待遇好一点,关我一辈子也无所谓的,还能咋办?你爱关就关呗,咋地,日子不过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