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代春。”
“师兄。”陈代春皱着眉头,声音有些低沉:“我听说,你给陆怀谨报了名?”
怕赵立书想不起来,陈代春提醒他:“鲁班会。”
每届的鲁班会,都会由学徒自己带一件作品前去参会。
现场评选,排名靠前的,带领队伍上香。
而在鲁班会里排前列,也代表着在这一辈的木匠中属于佼佼者。
以后论资排辈,也基本都是按这个来排的。
当初赵立书在他们这一辈里面,都只混了个第三排。
没办法,当初人才辈出。
陈代春更是只站了个第五排,人太多,挤得他差点香都没插进去的。
这件事一直是陈代春心里的痛,毕竟每一辈鲁班会就一次,没法重来的。
如今学木匠的人少了,学得好的人更少。
陈代春的徒弟,已经蝉联两届了。
他甚至早就放出话去,要三年,三年便可填补他心中遗憾。
可是,这半道杀出来一个陆怀谨。
并且陆怀谨还是他当初不肯收下的。
现在听到赵立书给陆怀谨报了名,这让他如何不心急?
毕竟之前的展会,他都有参与。
彭小辉虽然很不错了,但和陆怀谨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你也知道,就算怀谨他选上了,他也站不了前排,是不是?”陈代春顿了顿,把语气放缓了些:“你又何必这样去戳他心窝子,让所有人看到他的缺陷,是不是?你是他师父,不是更应该体谅他吗?不是我说,师兄,你再怎么为自己着想,也得对他好一点。”
他当然是理解赵立书的,毕竟他这几年都没收过什么像样点的徒弟。
别说鲁班会了,但凡要带徒弟的,赵立书都没去参加。
现在收了陆怀谨,他也就能在朋友圈得瑟得瑟了。
赵立书就不爱听这个话!
他皱了皱眉,凝声道:“我本来就很体谅他啊,我就是对怀谨好,所以我才给他报的名。”
酒香也怕巷子深。
只有通过各种展会,甚至鲁班会,才能把陆怀谨的名气打出去。
上次的展会就挺成功的,吸引来了识货的黎光浩。
这次的鲁班会……
赵立书深吸一口气:他誓在必得!
他们怀谨就是这么厉害,这么优秀,他就该站第一排,上头香!
见赵立书油盐不进,陈代春烦了:“师兄!”
他声音冷了下来,嗤道:“我真的是,不大想说这话的——他就一瘫子,不可能站起来的,你就算把他的作品送过来,哦,评上了,那又怎么样呢?”
未必一个瘫子,还能站头排?
到时选上了,平白占了个位置。
要是真就那么巧,把彭小辉给挤下去了,陈代春能活活呕死!
可是赵立书这话是真不爱听,他果断地斥道:“伱胡说八道些什么!怀谨好好的!你早上起来没刷牙啊你,一张嘴臭成这样,你这话我不爱听,你给我收回去!”
啪地一声,他把电话给挂了。
说完,他才气呼呼地折返回去。
不过陈代春的话还真没说错:他还得问一下陆怀谨才行。
他应该会愿意参加鲁班会的……吧?
刚走进门,赵立书就发现,屋里所有人都僵住了。
看他们脸色都不大好,赵立书有些紧张起来:“怎,怎么了?”
难道,铁力木,也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