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厚。”赵率教策马与陈然并行“你如此得罪文官们,这可不行。”
大明武将,面对文官的时候,向来都是见面低一头。
像是陈然这样丝毫不给面子,甚至还拳打脚踢的,绝对是独一份。
“这帮废物只会拖后腿。”陈然咳嗽一声,委婉回应“我上面有人,不怕。”
之前天使来宣旨的时候,也传达了周延儒兼东阁大学士,入了内阁的消息。
众人皆知陈然的恩相是周延儒,有这位大佬护着,的确是可以狂傲些。
赵率教还待再劝,却是有亲信家丁策马而来,禀报说是有京城来的信使。
待到信使上前,方才得知是袁督师派来的,命他们快马加鞭赶赴京城。
“赶赴京师?”挥手让信使退下,赵率教当即变了脸色“当鞑子都是死人?”
“不错。”陈然当即应声“鞑子攻城或许有难,可向来擅长野战。”
“此时各路勤王兵马到处分散,给了他们各个击破的机会。真要是就这么大刺刺的往京师靠过去,必然是要被优先打击的。”
后金马多机动力强,而京畿周边地势平坦,非常适合他们打突袭。
一股股的兵马往京城靠,结果就是被人家分别打崩。
想到这里,陈然随口一说“现在的情况,看着有点像萨尔浒。”
此言一出,赵率教当即变了脸色。
萨尔浒的时候,也是分路出击,结果建奴集中兵力只打一路,导致全军崩溃。
现在的情况,何其相似。
“鞑子在遵化城下吃了亏。”陈然低头思索片刻之后,再度主动开口“若是得知咱们靠过去,必然是要集中力量来打。”
“你有何想法?”赵率教沉默片刻,缓缓摇头“京师还是要去的。”
“去肯定是要去。”
陈然也不含糊,当即表态“不过不能就这么直挺挺的过去。”
“鞑子现在去了京城周边,其实也算上被拴住了。”
“我的意思是,趁着机会,与各路勤王兵马在外围汇合,集中力量,集中让鞑子们吃不下的力量,再一举破敌。”
“善。”
听到这里,赵率教终于动容“那袁蛮子跑的这么快,必然是先行带着辽镇骑兵去的京城。辽镇与山海关的兵马,肯定还在后面。”
“既如此。”姿态昂然的陈然当即表态“都督可往迁安,永平一带去迎辽镇与山海关兵马。”
“那你呢?”
“我往南边走。”陈然严肃以对“绕蓟州香河,去良乡房山,宣大与山西来的勤王兵马,算算也到了。”
两边商定,当即分兵。
赵率教往西,去迎辽镇山海关的后续兵马。
陈然南下,绕过蓟州香河,去迎山西河南等地的兵马。
两边约定,最后在通州集合。
此时陈然麾下,火铳兵计六百余人,骑兵四百余人。
遵化城守军约两千余人,不过缺乏兵器甲胄,训练上更是一言难尽,也就是比民夫强一些。
好在赵率教主动帮忙,从本部调拨了二百骑兵给他,以为核心。
这些人都是赵率教的家丁,是他的本钱与根基。
能够主动送过来,绝对是过命的交情。
分兵之前,赵率教向着二百家丁高呼“陈总兵年轻有为,简在帝心。未来前途远大,公侯可期。尔等从今往后追随左右,必当效死!”
陈然的前途如何,这些家丁们不太了解,也看不出来。
不过他对待麾下大方豪气这一点,却是没得说,所有人都看着的。
顿顿都是大米白面,每天甚至还能有一顿肉食。
更是听闻从未拖欠克扣粮饷,这绝对是一位好老大。
二百赵率教的家丁,对于这次被送人,没有丝毫的抵触。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姓陈了!”
明末的家丁,就是将领们的私人财产,互相之间转赠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你情我愿就行。
“兵为将有,兵强马壮的时候,说一句天冷了,是不是就有人给披衣服?”
陈然摇摇头,甩开思绪,唤来刘有福给家丁们发放开拔银子。
每人二十两银子的见面礼,不可谓不丰厚。
除此之外,本属于蓟镇本部中协的副将朱来同,也带着他的奇兵营剩余人马,随同陈然出发。
他还有千把号军汉。
全都算起来,大致也有個四五千人马。
这股力量可不算小,就是步卒太多,行军速度缓慢。
绕过失陷于建奴手中的蓟州,香河等地。
一路南下绕了个弧线,待到抵达良乡左近的时候,时间已然是来到了崇祯二年的十二月。
陈然的眼前,也是再度出现了字幕。
‘史载:山西勤王兵马远来,朝廷不予粮饷,军中哗变溃散。’
‘注:你可以修改其中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