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放水,留了几分余地,这才被她得手。
今时不同往日,当她再次试图出手,那凌厉的攻势却在触及段赟的瞬间,被他的手牢牢钳住。
“上一次,我不过是让着你,母亲说你家是恩人,但这一次,是你先招惹了我,我自然不会再让着你。”
姜思雨挣扎之中,露出了手上的咬痕,惹得段赟心中一紧,便直接松开了手。
姜思雨不服气地抬起头,“上一次是我错怪你了,是我不对在先,我向你道歉,但就算如此,我阿姐也是绝对不会嫁给你的!”
段赟只觉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什么嫁给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昨日你母亲上门提亲,你竟一无所知?”
段赟低下头思索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若你是因此事而来,那大可不必担忧,但婚姻之事,我自有主张,昨日之事,全是我母亲的一厢情愿,我并无此意。”
姜思雨这才知道,她这是找错了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你必须和我阿姐说清楚。”
“你放心好了,我并无娶妻之意。”
姜思雨闻言,明明应该欣喜,却不知道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自心底升了出来。
……
这件事虽只是私下商议,却不知道为何流传了出来,就连姜绵也得知了此事。
她兴冲冲地将这件事告知了秦子谦,“夫君,我今日无意间听到了一桩新鲜事,关于我那位堂姐的。。”
秦子谦微微蹙眉,心中虽已波澜起伏,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哦?关于你堂姐何事?”
“你竟还不知晓?段家那位已经向她提亲了,此事怕是板上钉钉,八九不离十了。”
如此,姜绵以后也不用担心姜念薇和秦子谦会旧情复燃了,对她而言是好消息。
自从两人草草成亲之后,姜绵已使出了浑身解数讨好他,甚至拿出了珍藏的首饰为他补身子看病,可他依旧还是这副冷淡的模样。
姜绵原本还心存疑虑,难道他心中仍挂念着那位堂姐,现在倒是可以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两人的婚事未成,倒是引起了众人议论纷纷。
在劳作的间隙,秦子谦的目光总是不经意地飘向那名叫段赟的男子。
他时常会被派去出海捕鱼,没有出海之时,便和他们一样在田地里劳作。
且段赟年纪不大,看上却身体健壮,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气,这与他此刻略显柔弱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秦子谦心中泛起一股怨气。
两人在锄地之时,秦子谦没干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
休息之时,他故意坐在了段赟的身边,打探起他的亲事来,“听闻你要与姜家三娘定亲了?”
段赟啃着手中的馒头,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作答。
秦子谦便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那你可知,那姜三娘曾经嫁过人?”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那些原本在角落默默聆听的人,如纷纷围聚过来。
“这件事,我似乎有所耳闻。”有人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姜家三娘,不是曾经风光地嫁入了侯府吗?本来我还不确定,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难不成,她是因为出了什么丑事?被夫家抛弃了吗?”
当初两人和离的事情还未来得及传出,姜家与秦家就被流放了。
“岂止于此,她不仅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且善妒,更为严重的是,她对婆母毫无敬意,此乃妇德之大忌,因此,侯府毅然决然地将她逐出家门。在流放的路上,她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之卑鄙,令人发指。否则,以她那柔弱之躯,又怎能在这险恶的旅途中安然无恙,直至此处?”
秦子谦虽未直言,但话语间已透露出深深的鄙夷,暗指她是个不洁的女子。
周围之人连连点头,又带着怜悯的眼神望向了段赟。
段赟猛然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惹得围在此处之人均是一阵咳嗽。
他虽对姜三娘没有情谊,却看不惯他们对一名女子指指点点,他冷冷地瞥了众人一眼,“姜三娘是什么样人的人,我心里很清楚,倒是你们连她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若是姜三娘是恶毒之人,又怎么会帮助他的母亲,这样的女子,岂能是他们所能轻易诋毁的?
“我劝你们,收敛口舌,莫再妄言。须知,凡尘俗世,有人以舌为剑,挑拨离间,诽谤中伤,待其辞世,便会沦入那拔舌地狱。在那里,小鬼们会毫不留情地掰开罪人的嘴,用铁钳紧紧夹住那不安分的舌头,生生拔下,以儆效尤。”
说着,他模拟着那骇人的场景,手指在空气中虚握,仿佛真的握住了那冰冷的铁钳,吓得周围的人心中一颤,再也不敢轻易妄议。
“更何况,”他继续道,“我与姜三娘,从未有过婚约。你们这般胡言乱语,不仅毁我声誉,更是对姜三娘清白的玷污。”
而这一幕刚好被不远处的姜念薇和姜思雨听到了,姜念薇透露出几分赞赏:“这段赟确实是个品行端正,善恶分明的男子。”
“阿姐若是动了心,这婚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姜念薇嗔怪地瞪了姜思雨一眼,“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与他定然不是良配,倒是你,那些小心思,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姜思雨不由慌乱地低下头,摸着手臂上的齿印。
傍晚十分,姜念薇便带着姜思雨将段赟约到了海边,将两人之事说的一清二楚。
段赟也郑重其事的道了歉,“这件事,我定会与母亲说清楚,实在抱歉,还要你为此事伤神,将来你定会寻得其它的如意郎君。”
姜念薇垂眸轻笑,却没有再言语,抬起头忽而见海面上漂浮过来一具男尸。
“你看那是什么?”
段赟心中一惊,海面上的尸体并不少见,他立马跳入海中将人拖了上来,探了探那人尚且还有鼻息,“他还没死。”
姜念薇将那人翻过来,便看到躺在岸边的男子,穿着一身湿透的玄衣,阳光斜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为他那苍白冷峻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却也掩不住他身上的狼狈,他的手臂处似乎有伤口,鲜血正从那伤口处缓缓流出。
“阿姐,我们要不要救他啊?”
姜念薇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心里想着,“受伤的人多了去了,我们不能每个都救,就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他手里好像有东西。”
姜思雨犹豫着大着胆子从他手里扯出了那朵打湿的紫色绒花,“阿姐,我记得你原本好像也有一朵。”
姜念薇接过了绒花,这不是相似,这一朵就是原本带在她头上的,只不过被那名官兵抢了去。
若是如此,那这人便是当初为她挡了一刀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