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纳罕,道:“萧家的嫡长子也在书房行走,你原本也瞧他极好。怎的云珠会瞧上裴家的小子?”
姜子君不免有些发愁,道:“瞧裴氏那个德行,她兄弟又能好到哪里去。真教人发愁!”
云千雪咯咯一笑,忙安慰她道:“也许是咱们想多了,云珠自己又没说!”
“想当年,咱们在一块儿愁自己的终身之时,还好像昨天一样。如今也愁起女儿的终身来了,真教人唏嘘。”姜子君一只手托着腮,靠在桌上。暖炉烧的红火,她话音刚落,噼啪的爆了一声。
殿外靴声囊囊,立时听通传道:“皇上驾到――”
两人闻声,忙起身迎了出去。这会儿还未到下朝的时间,姜子君到未成想皇帝今日来的这样早。
宫人打起帘子,霍延泓踏进合欢殿,瞧见姜子君也在,微笑道:“正好,有一桩喜事与你们两个说说。”
德妃心里挂记着云珠的终身大事,提不起什么兴致来,可瞧着霍延泓喜滋滋的,脸色极好,便是凑趣的笑问道:“什么喜事儿?”
云千雪也是好奇,一壁挥手吩咐人去捧热茶来给霍延泓暖暖身子,一壁随着进了内殿,道:“是谁的喜事儿?”
霍延泓眯目,笑的很是开怀,道:“今儿个朝上提及今次与柔然之战,论功行赏一事。裴家有些功劳在其中。退朝之后,裴其詹向朕来求恩典,要替他家的小儿子求娶云珠。是不是喜事儿。”
云千雪心领神会,嗤的一笑,叹道:“方才我与德妃还说起云珠的事儿,也才想通。到底是做父皇的,晓得女儿的心事。”
德妃又惊又喜,可转瞬又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臣妾还没问出云珠的意思,不晓得这丫头是不是为了那裴家的小子。”
霍延泓啜了一口热腾腾的茗茶,身子亦发暖和起来。听了德妃的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朕让人问过雍王,两个丫头为着裴世安闹得生分了。如意日日进学,云珠却不去,怕是为着眼不见心不烦。”
德妃见霍延泓这般认真,心下是无比的安慰与高兴,臻首一低,笑道:“臣妾还以为皇上不知道,原来暗地里用心呢!”
云千雪却觉着有几分不妥,忙道:“这赐婚到底是大事儿,云珠中意裴世安,可也得看看裴世安是个什么意思。强扭的瓜不甜,姻缘到底勉强不得。”
姜子君心里一凉,不必去问,心里便是有数了,闷声道:“也不用去看了,云珠这幅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怕是裴世安不中意。瞧着如意日日进学,许是两人已经有了默契。怕是云珠白害了一场相思,都是空呐!”
云千雪被她这话说的心中一动,见姜子君的眼睛中似有几分怅然若失一晃而过,那眸子似升起了几分雾色,有些瞧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其中。她这神情像是为云珠忧心,又似乎不是。
“朕让裴世安娶云珠,他也不敢抗旨不尊。至于如意,她……”霍延泓语顿,想了想,竟道:“她还小,也不急着现下选郡马。”
云千雪得了这话,吃吃笑起来,“你这心偏得也太明显了一些,如意与云珠一般大小,都是上元二十九年生人。”
霍延泓理所当然的一笑,道:“这是自然,到底云珠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这个做父皇的,自然要向着自己的女儿。再者,他们年纪还小,哪儿知道谁才是最合适执手偕老的人?”霍延泓语顿,满含深意的笑看向了云千雪。
云千雪自然晓得他这句年纪小是指当年的事儿,横了他一眼,也不与他多言,只道:“到底是云珠自己的婚事,叫来问一问她自己的意思才好!”
姜子君亦是连连点头,道:“可不是,到底看云珠心里可喜欢不喜欢!”
霍延泓想起自己的闺女这几日愁肠百结,茶饭不思,圆脸蛋儿受成一圈儿的憔悴模样,大是心疼。琢磨着,这喜信儿告诉给她,她必定心里高兴。立时让人去请了云珠,亲口与她说了裴家求亲的事儿。
谁知云珠得了这话,却半点儿喜色也没有,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与几人道:“容,容女儿再细想想!”
霍延泓心里自是糊涂,便是连着姜子君也纳罕,喜欢便是,不喜欢便不是,这细想一想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可没等云珠想出个结果,却另外出了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