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宫女,时长跟在舒妃的身边,旁人全都认得。
霍延泓面色沉肃,凝着画眉道:“是谁指使你来行刺元妃的?”
画眉正色,不卑不亢,徐徐说道:“没有谁指使奴婢,奴婢是看不过舒妃娘娘成日里因为灵慧公主伤心,日渐憔悴的样子。是以,奴婢才来行刺元妃。”
霍延泓闻言,一时怒意上窜,嘭的一掌拍在了手边的桌子上,怒道:“大胆!舒妃为灵慧公主伤心,又与元妃有什么干系?”
画眉眼波凛凛的扫向云千雪,朝着霍延泓叩头,义正辞严的说道:“因为是元妃害死了灵慧公主!”
德妃闻言,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轻慢的向她问道:“灵慧公主夭亡当日你们都说没什么可疑之处,如今怎的又说是元妃害死的灵慧公主。再者,元妃又做什么要去害灵慧公主?”
画眉缓缓说道:“当时是瞧不出来,可为公主入殓的宫人说,在公主的脸颊上发现了手指印儿。刚死的时候瞧不出来,可公主在长安观停了几天,所以现在才发觉。奴婢不知道元妃做什么要害灵慧公主,可奴婢听守偏殿的宫人说,当日只有元妃一人进过偏殿。所以奴婢心觉必定是元妃,何况元妃早有陷害舒妃娘娘的嫌疑。舒妃娘娘有孕之时,曾与元妃娘娘说了许多不好听的话,谁晓得元妃娘娘会不会记在心里。”画眉这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
云千雪不慌不忙的一笑,反问画眉道:“是么?本宫倒是不记得舒妃曾有过得罪本宫的地方!就算本宫当日进过偏殿,却也未必是本宫害了灵慧公主。”
画眉并不与云千雪争辩,转而苦涩的笑起来,绝然道:“奴婢便是心知,皇上宠爱元妃娘娘如此,怎么会为了一个不受宠爱的公主去怪罪元妃娘娘。奴婢是无甚凭证,可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公主枉死。皇上大可以问问当时当值的宫女,奴婢等人大意之时,是不是只有元妃娘娘一人进了偏殿。”
姜子君厌恶的蹙眉,沉声喝道:“放肆!皇上何曾不问是非黑白去袒护凶手,却只怕你们来冤枉元妃。”
画眉冷然笑道:“奴婢何必枉送自己的性命连累无辜之人,倒是让真凶逍遥法外?就是元妃娘娘害了帝姬,不然是奴婢等人将帝姬给扼死的么?”画眉这番话说的倒是不无道理,说的在场的一众宫人是面面相觑,也让姜子君微微一怔,竟有些无言以对。画眉见自己这番言语占了上风,索性咬牙道:“奴婢早就存了必死之心,也不求皇上宽恕,只是舒妃娘娘并不知道此事。奴婢等人怕舒妃娘娘伤心,恨起来做出什么不当的事儿,瞒住了舒妃娘娘。这都是奴婢一人的主意,奴婢但求速死……”
“是不是你一人的主意,还要请舒妃过来问个清楚。”霍延泓微微抬手,轻缓的截断了画眉的话,悠然想着张祺瑞横了一眼,“也不必明说。”张祺瑞见状,立时明白了霍延泓的用意,当即往合璧宫请舒妃过来。
画眉闻言,面上不禁流露出惊慌之色。连连叩头向霍延泓求饶道:“皇上,奴婢求您别让舒妃娘娘知道,奴婢求您!”
霍延泓冷冷一笑,森然道:“朕自然会遂了你的心愿,不过为何赐死你,舒妃作为你的主子,总该知道一、二。”
画眉颤颤的哀求道:“皇上,奴婢,奴婢可以自尽。如此,舒妃娘娘就不会……”
霍延泓的面容无比的沉肃,再不听画眉的话,只面无表情的吩咐道:“正月中,自不宜赐死。待出了正月,杖杀。”
杖杀便是用杖将人活活打死,其打法极为残忍,画眉听见这话,吓得登时瘫软在地。御前的内监听见吩咐,立时从两边将画眉驾起来,押着出了门。
很快,舒妃得着通传,被云里雾里的请来了抚辰殿。她似是不知画眉到底做了什么,张祺瑞只与她说,皇上宣召。舒妃细问之下,也没问出个究竟。
除去舒妃外,另有她母家进宫探望的母亲、嫂子等人陪伴在侧。
几人进了门向皇帝道了万安,霍延泓微微扬眉,神色不似方才那般冷峻,温然道:“免礼,原本是家事,不必你们同来。”、
携夫人垂首含笑,恭顺应道:“老身入宫还未与皇上问安,此番通传不敢不来,也是见舒妃娘娘心里难受,是以,老身才陪伴在侧。”
霍延泓未立时应答,而是轻缓的睨了张祺瑞一眼,幽然道:“方才生了什么事儿,你立时向舒、谢家几位夫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