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槐便是会意的上前接过梁容华手里的东西,递到了姜子君面前。
她取过来拿在手里瞧清了,面色不觉微微一变。只见那桃木的小人委实如甄道姑形容的一般,是一个被人剜了肚子的女子。这桃木的雕像做的极为精致,便是衣裳的样式都是宫中常见的。翻过去背面,上面写着上元十四年五月,天授九年十一月。
云千雪轻飘飘瞧过去,漫不经心的含笑,“寻见那东西了?”
姜子君将桃木人一掷,远远的丢在了地上,极是厌恶,带着几分愠怒道:“真真儿是该死,这脏东西你不看也罢。让人即刻送去三清观化解去吧。”
黄槐得了这话,忙将那东西捡起来,出门去唤人办事。
“这东西埋在土里,你们是怎么瞧见的。”姜子君心下好奇,曼声向梁容华问道。
梁堇染笑道:“不经意瞧见的,想来因着那宿云檐离着储元宫近,那人才将这东西埋在了宿云檐。上林苑里又有些野猫,许是不经意将这东西给刨了出来。”梁堇染将沈青黛在宿云檐上说的话向两人重复了一遍。
姜子君方才细细瞧过那东西,沉吟着说道:“这桃木人并不脏,沾染的泥土也不多,想来是新埋进去的。不然土遇见雨水变成泥,只怕早就渗进这桃木里面去了。既是临时埋进去的,左不过就是这几日的事儿。”
云千雪支着身子指了指小桌上放着的蜜水,绿竹躬身递了过来,她静静的啜了一口。又听姜子君唤王振进门,吩咐他道:“你去寻孙大人,让他问一问这几日夜里值守的侍卫与太监,看看储元宫与宿云檐附近,可有什么可疑的人。”王振喏喏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梁堇染陪着姜子君、云千雪两人说了一会话,自然没提沈青黛、袁楚楚等人与这件事儿的关系。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提了一嘴,几个人一起看景。旁人听着,难免将这功劳算在了她的身上。
孙烈得了姜子君的吩咐之后,立时调出了这几日巡视的侍卫,又寻了张祺瑞去寻问附近当值的太监。这一众人细细的回忆了一番,倒是有人想起来,三日之前的夜里,有女子披着披风从离着宿云檐不远处的灵犀苑经过。
只不过夜里天色太暗,谁也没瞧清楚长相。不过那女子背后的身影瞧着极娇小,有内监认得女子身上披风的样子,是青碧色底金银线混秀桂花织锦披风。从这披风的样式来看,倒更像是后宫的妃嫔。
姜子君依照这个线索立时让尚服局的人去寻这披风,很快,尚服局的尚服便随着黄槐来了储元宫,向姜子君回了话。
这青碧色金银线混秀桂花的织锦布匹,是今年新供的。七月送进上林苑之后,霍延泓便将这些不布匹都赏了下去。这一款织锦极好,进的又多,各宫都有。当初送去各宫的时候是成匹的锦,其它后妃还没用这布。只有薛婵一人拿这料子做了披风。
梁堇染闻听这话,不禁叹道:“是了,咱们上林苑里,最娇小的人便是薛顺仪。”
“薛顺仪?”姜子君微微蹙眉,疑道:“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儿?”
梁堇染心下也是疑惑,猜测着道:“也许不是薛顺仪自己要做的,有旁人指使也是未可知。薛顺仪这些日子与未央宫走得近呢!”梁堇染思了一思,缓缓地开口。
云千雪不禁摇头,“走得近,也不至于到如此卖命的地步。”
梁堇染一笑,“咱们也不必去猜薛顺仪是为什么,让她把披风拿出来,穿在身上给那太监认一认便是了。”
姜子君拢了拢微松的发髻,和缓笑道:“既是都有这织锦,应该让人都拿出来。薛顺仪让尚服局的人做了,保不齐有人私下里自己做了什么。”
得了这话,宫人一时又去各宫请诸位妃嫔带着各自得着的织锦来储元宫。
不多时,随驾上林苑的一众后妃便都到全了,连着灵犀苑的内监,几个侍卫也到了储元宫等着指认那晚可疑的宫妃。
德妃、元妃两人各自坐在正殿明间左右的主位上,其它妃嫔左右分作在侧。她们身后站着的随侍手里捧着各自分例的织锦。
姜子君环视一圈儿,其它人的织锦是一分未少,都是一整匹或是两整一匹。唯独薛婵与袁楚楚两人分例中的一匹织锦薄了许多。
“袁婉仪,你的那匹织锦做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