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珠姐姐,奴婢也是这个意思。因着傅嫔三番五次的挑三拣四,所以小主更该……”
迎珠没好气的白了含露一眼,“该什么该!你这是教训小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含露吓得连连摆首,还未开口,便听裴似棠没好气的说道:“你们俩嘴上这么伶俐,方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成了锯嘴的葫芦!”
迎珠忙进前扶着裴似棠道:“奴婢扶着小主进去,”她停了停,转头又与含露道:“方才是你先叩头谢的敦肃夫人赏板子,那你便先去宫正司领去吧!”裴似棠未做声,转头被迎珠搀着愤懑的进了昭台宫。
含露不敢不应着迎珠的话,心里亦是无限的委屈,却也是默默的与另一个宫女往宫正司去。
“小主也真是的,原本就是她惹了事端出来,你事前也劝过小主,她不领情,还由着迎珠糟蹋姐姐!”芷凝愤然不平的抱怨。
含露不禁一叹,摇头道:“别说了,迎珠到底是小主的家生丫头,与咱们这些人都是不同的!”
芷凝撇了撇唇低低的开口说道:“含露姐姐,我可瞧出来了,依着咱们小主这样的品行,出身再高,只怕也是难出头的!咱们这样跟着她……”
“快别说了!”含露敛容正色打断了芷凝的话,“宫里都是主子选奴婢,哪儿有咱们选主子的道理!”芷凝瞧着含露神情极认真,微微吐了吐舌头,没再说什么。
这边周倪臻被太医瞧过,不过是皮外瘀伤,抹了一些去淤消肿的药膏,结香便是亲自送她往雍德门去。
“这不是敦肃夫人身边的结香吗?”
这会儿功夫,六宫的妃嫔都正往蓬莱洲去。经过御苑,难免会碰见几位妃嫔。说话的人是诚妃,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绸子宫装,打扮的极是雍容明丽。她与纯妃两人并未乘肩舆,被一众宫人簇拥着慢步而来。身边三皇子与四皇子边跑边笑,极是活泼好动。
周倪臻只觉着丢脸,拿着帕子微微遮着脸颊。随在结香的身后,向两人问了安。
纯妃这一身宝蓝色绣木兰的宫装,素淡清丽,便如她的人一样,从来都是温温吞吞,不显山不露水的清淡模样。她清凌凌的看向结香身后,缓声问道:“跟在你身后的是谁?本宫仿佛从未见过!”
结香恭谨一笑,回道:“是忠勇伯的侧夫人,元月的时候进宫请过安,娘娘许是没什么印象了!”
诚妃兴致盎然的打量着头压得极低的周倪臻,耐声笑问道:“侧夫人这是怎么了?脸上怎的还肿了!”
结香道:“侧夫人冲撞了裴贵人,被罚了。奴婢得敦肃夫人的旨,要送侧夫人出宫呢!”
诚妃与纯妃两人皆是惊诧不已,诚妃眉目敛然,啧啧道:“裴贵人的脾气真是冲,再生气也不该轻易动手不是!”
结香忙颔首,应声道:“夫人已经罚了裴贵人,不让列席端阳晚宴了。”
纯妃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动,眸光清浅含着淡淡的笑意,回身道:“华年,去取本宫的凝香露赠与侧夫人。脸上的伤可是大事儿呢!”
跟着纯妃身边的宫人道了一句是,立时回身往来的方向回。
周倪臻自是受宠若惊,忙福身谢了两人的关怀。
纯妃明朗的一笑,也没再多说什么,二人便是又往太液池去。
“我瞧着纯妃与诚妃都是好性儿的人!”周倪臻极是感激,不迭的赞道。
结香陪着笑道:“纯妃与诚妃两人平日里都似菩萨一样的人,极好说话,又是清清静静的,难得呢!”
周倪臻想起方才裴似棠疾言厉色的模样,冷然笑了笑,“后宫主位,自然就应该这样的人来做。像裴贵人那般张牙舞爪的人,一辈子也就做个贵人罢了!”结香闻言一笑,倒是没敢接周倪臻的话。
待送了周倪臻出了宫门,结香这才往蓬莱洲的长生殿去给敦肃夫人回话。
云千雪与姜子君两人陪着太后、太妃等人姗姗来迟,正碰上结香。结香便先向太后禀报上去,将裴贵人如何掌嘴侧夫人,又如何受了罚的话如数说了一遍。
怡康贵太妃闻言,不由与太后叹道:“年纪轻轻的,是一个比一个气性大。我记得定昭仪刚入宫那会儿,还把嘉妃给打了。都是有本事!想当年,先帝的后宫里,可是一个比一个温顺,谁敢这般张牙舞爪!我瞧着,咱们皇帝的后宫里,委实应该立立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