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大概就是借机敛财的吧!
要是这帮人一直在这么做,别的不说,起码他是沒有不知道的道理的。
可事实上,他猜错了,二灵晃悠着过來了:“我一直听说,平阳这破地方官匪一家,时不时地弄点事出來,沒想到今天还真让我遇上了!”
“官匪一家!”楚云飞皱皱眉头,不过倒也沒往心里去:“他们这里比黑水还糟糕!”
黑水县有金矿,那里的治安才叫个乱,几个大的金矿业主都有上百人的武装,平日里不发生冲突还好,发生冲突的时候,真是乱枪齐发,十分壮观。
连警察都不敢进那些山里去,几次治安行动,都是出动了营级单位的驻军,才把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纵然如此,每天黑水县里也要出现一两具不明尸体的,那里面固然有那些偷矿抢矿的,可也不乏那些靠着金矿做小本生意的,反正,那里亡命贼多。
“黑水县只是矿区乱啊!”二灵去过那里,不过,那里的穷山恶水,生活条件不好,让他十分不适应:“平阳这里,尤其是新街县,唉!根本是到处都乱,民风太彪悍了!”
新街县,就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省道这里,离县城不过三公里多点。
不过还好,终于是沒有再乱下去,过得二十分钟,新街县的公安局长亲自带队來了。
为什么來得这么晚,人家解释得很有道理,这个地方地处省道,楚云飞他们对地形也不是很熟,实在不好形容自己是在哪里出的事。
警察们循着省道一路找过來,确实不容易。
局长对楚云飞他们很是热情,执意要拉了他们去县城“压惊”,不过,他对这帮路霸的态度,也很值得玩味。
惹事的虽然统统都被警察带走了,可楚云飞他们很明显地发现,这帮人居然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这还有天理沒有了。
“这俩警察,都是你的部下!”楚云飞递过那两本警官证,神色冷漠:“沒有枪证就敢持枪,还有自动步枪,你这儿治安还真的不错啊!”
“这是好的呢?”局长大人歪歪嘴:“你看到我坐的什么车了吧!用了十五年的‘323’吉普,做公安就那么点死工资,所以……唉~”
“再说,乡里乡亲的,他们也不好意思祸害,只能想办法从外人身上刮点油水了!”
楚云飞真被他的逻辑逗乐了,敢情你们穷,就可以为非作歹啊!
只是,对方都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实在沒办法怎么计较了,这种事情,他哪里管得过來:“照你这么说,他们做得沒错了!”
“回去以后,我会处分他们的!”局长叹口气:“这帮小子,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不定哪天敢把天捅个窟窿出來呢?”
被你打败了,楚云飞真的无语了,不过,想到自己刚才说,要扒了某人的警服,一指那位:“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他叫蒋志刚,家里大女儿天生脑瘫,老母亲精神有问題,挺困难的,不过为人还行!”
呃,那算我沒说,楚云飞尴尬地刮了刮鼻子,他很悲哀地发现,自己近來,许下的诺言,越來越不好实现了。
要杀欧阳海波全家,沒杀了;要灭桐山满门,沒灭了;要挑冯祯的脚筋,最近似乎也沒什么兴趣了,而眼下扒个警察警服,好像也做不到。
“嗯,我记住了,回头,我会调查一下这个人的!”楚云飞点点头,抬手看看那六十多万的雷蒙表:“好了,时间不早了,今天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要回先阳呢?”
这个意外,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大的事,但楚云飞沒有意识到,这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那就是,从这事开始,他的做事和思维方式,开始逐渐从草根阶层开始脱离了。
以往遇到这种事,他玩的肯定是身手和胆气,但这次,他很顺理成章地打通了熊厅长的电话,直接以势压人,竟然沒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且,搁在他以往的脾气,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是他的行事宗旨,可今天他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对方,实在已经有了点身在上位的味道。
当然,谁也不能说,他这么做就不对,而是眼下的处理风格,实实在在地表现出:他已经开始走上了某种高度,心态多少是有了点微妙的变化。
血性依旧还在,但他似乎更成熟了,少年弟子江湖老,大概就是这样吧!